張開地沒有回答韓王,而是看了一眼白暉:“大河君以為呢?”
白暉回答道:“拿下遼邑、平坦、冶河。趙國邯鄲城就在刀口之下,這一步棋有點險,守住冶河,隨時可以攻打邯鄲。但同時,趙國也會發瘋一樣的反撲,我怕,怕得要死,冶河會變成血肉磨盤,不知道多少將士會戰死在那裏。”
韓王猛的站了起來:“打邯鄲,拿下邯鄲,本王給韓軍全軍換裝。”
白暉臉抽了抽,張開地很尷尬。
韓王顯然沒搞清楚,這一步有多險。
張開地有自己的想法,魏國背盟確實是有可能的,但若韓軍打到這個份上,魏國有可能會動搖,那麼就會與韓真正結盟,共同對付趙軍,那麼韓國才是真正得到好處的。
反之,若魏國一意孤行,非要坑韓國一次,那麼韓國就用冶河換趙國攻魏。
很快,白暉的親兵回來了,白起的回書隻有一個字。戰!
“大河君,現在怎麼說?”
張開地也看到了白起的回信,但最終的決定權在白暉手中,白暉依然在猶豫。
張開地又說道:“依計劃,今晚就是攻打遼邑的日子,若同意,本相立即北上,調韓河北的兵馬出戰,秦軍從河東運糧草軍械補充我韓軍戰力。若不同意,今晚打完一切依原計劃執行。”
“打。”白暉下決心了。
這次估計怕是近萬秦軍都可能會留在趙國,但為了大戰略,白暉沒辦法心軟。
“好,請王詔,請虎符!”
“相國,必須拿下。然後咱們攻打邯鄲。”韓王將自己的佩劍、虎符都交給了張開地。
白暉也拿出了自己的信物:“調四衛各一營,共四百人北上。調白平、銅戈、白小鷹北上。”
張開地一抱拳,接過白暉的信物後快步離去。
這一夜,就是韓軍出戰的夜晚。
但真正先動手的,卻是秦軍。
應該說是穿著韓軍軍服的秦軍所謂的反鄉兵勇。
由穿著韓軍軍服的秦軍打頭陣,每個士兵嘴裏咬著木棍,身上所有的軍械都用包布著,連劍鞘撞在鎧甲上的聲音都不能傳出來。
遼邑城下,韓軍在近距離見識到了秦軍的恐怖。
隻見一千秦軍分成一百個小隊,散開來隱密前行,遼邑城外的明暗哨連反應都沒有盡被屠殺。最可怕的卻是,一隻城外的趙軍千人營,被五十個小隊圍攻。
這五十個小隊靠近之後,沒有一點聲響,他們從這個軍營離開的時候,依然沒有一點動靜。
張平在前陣進入了這個千人的趙軍軍營,軍營之中已經血流成河。
九成的趙軍士兵是死在營帳內的,死在睡夢之中。
正在張平內心驚恐之時,突然喊殺聲四起。
打頭的秦軍將一根根鉤繩扔到了城牆上,這時秦軍沒上,而是叫練習了足足一個月爬牆的韓軍上。
近距離看,遼邑的城牆上到處都是正在借著長繩之力爬城的人。
一但上了城牆,便不需要再秘密進行了。
所以喊殺聲四起,這也是給自己壯膽,增加氣勢。
城門下,韓軍先一步入城的士兵在低層軍官的帶領下,血戰城門,在付出了差不多百人的代價之後,強行打開了一座城門,韓軍開始瘋狂湧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