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停下了,一條小船拉著兩名海女靠近,打開籠頂後海女跳了進去,在木籠之中挑出十隻蚌,而後四條拖著木籠的船隻退遠二十丈,保證蚌可以遠離海邊,回到平穩的海水之中。
十隻蚌送到海邊,白暉將一把匕首遞給了秦王:“王兄,自己動手,其樂無窮。”
秦王搖了搖頭:“不了,若是讓寡人動手,這些蚌怕是難再下水。”
贏薑上前:“王上,這十隻蚌已經不可能再下水,蚌一但打開,很難再存海,因為取珠不同於植核。”
秦王一把搶過了白暉手上的匕首,指著白暉說道:“你瞞的真緊,如此神技竟然都沒有讓寡人知道。”
白暉很淡定:“誰知道有還是沒有呢?”
必有。
這是贏盈、黑斬、孟琦、贏薑四人內心非常確定的,因為每天都會從水裏取出一隻或是兩隻蚌,用於研究並且記錄數據。
別小看戰國的人,也懂得記錄數據,並且作許多研究的。
依贏盈的記錄推算,一年一珠可以增長一錢厚,也就是零點三厘米左右的直徑。
那邊,秦王已經弄開了一隻蚌,這蚌內有大小十幾隻珍珠。
最多的一隻,約有半厘米直徑,就是兩錢厚。最小的,隻有一錢厚,零點三厘米。
秦王捧著那隻最大的,放在陽光下看著。
“美,真是美。”
白暉的反應不大,因為後世養殖珍珠都成為產業了,這裏叫合浦,這片海灣本就是最最合適的珍珠養殖海灣。
這不是在種珍珠,這是在種金子。
列國天下,珍珠的價值是遠高於同等重量金子的,就秦王剛挖出來那些還不夠時間的珍珠,已經有足夠的價值,也肯定高於同等重量金子的。
秦王轉過頭問白暉:“這些雖然是財富,但不重要。”
不重要嗎?
負責這裏的三個人內心是不服氣的,這等於是秦國的金池。
白暉心中佩服,若換一個王,比如魏王、韓王,還有楚王,見到這財富估計眼睛都紅了。
可秦王卻依然很冷靜。
白暉說道:“王兄,在這裏咱們會見到一個人,或是幾個人。”
“噢,誰?”
“我也說不清是叫侗人,還是僮人,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有十幾萬人口,數萬戰力。他們控製著一地,那裏我想要。”
“有意思。”秦王掃了一眼那沒有切開的九隻蚌,隻吩咐了一句:“隨便挑兩個,保證活著,賞賜給大河君暫住崖山的兩位妾室,想好如何解釋這蚌,其餘的別亂講。”
“諾!”
秦王對這價值連城的海灣若說一點也不在乎,假的。
可此時,秦王對金錢、財富什麼的,相比起一統天下而言,已經完全不放在眼時了。
一統天下,代天牧民,才是秦王的追求。
秦王與白暉來這裏,確實不是為了珠池,而是這裏最合適去見一些客人。
秦王與白暉僅僅住了兩天,秦虎便回來了,帶著五個人。應該說,是五個首領,然後一百多號護衛。
對於前來的客人而言,秦王是什麼,他們大概能夠了解。
也從九濮那裏知道,秦王代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