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梅的手上拿著一根火折子,小小的火苗在她身前緩緩躥動,跳躍而舞。
往日清靈調皮的眸中毫無光彩,眸中僅有一種色彩在無邊無際的張揚,那色彩是黑夜的顏色,是死亡的色彩。
田秋香瞳孔驟然一縮,她這是要做什麼?麼?——
我是華麗的分割線——
泰山東望東海,西襟渭河,汶水環繞,以拔地通天之勢雄峙於九州大陸之東,如果說西華山以秀為美,而華山以險致勝的話,那麼泰山便是集秀美險要雄渾於一體的壯麗山脈。
泰山之上多鬆柏,莊嚴巍峨,蒼青蔥鬱,山澗之中多溪泉,不乏靈秀與纏綿。飄渺變幻的雲霧平添了幾分神秘與深奧。
此時,朝陽破霧,雲海玉盤,宛若一幅天然的山水畫卷,可是,再美的畫卷卻根本入不了立於山巔之上人們的視線。
因為,景色已不是重點。
念梅臉色蒼白,單薄的衣衫仿似蹁躚的蝴蝶,在風中淩亂而舞,纖弱的身子卻仿似要飛起來一般,她看著手中的火折子,打算將那小小的火苗扔進前麵的柴堆之中,她要將自己燒死,化骨成灰,因為,她的身子好髒,真的好髒。
記得昨夜大師兄將她抱到放中之後,便去打來了熱水,她在水中泡了好久,使勁在自己的肌膚之上揉搓著,肌膚之上的那些瘀痕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她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淚水早已布滿了眼眶,心疼得發慌,而她卻根本不記得是被誰羞辱了。隻記得體內那一聲聲的撞擊,男子的粗喘,一集那雙鉗製她身體的大掌,那雙惡魔的魔掌。
清洗完身子後,大師兄將她抱去了床上,守候在了她的跟前,大師兄問她:“梅兒,還記得你十歲時曾跟我說過的話麼?”
大師兄的話讓她鼻頭一熱,淚水再度滑落出來,她又怎會不記得呢?十歲那年,桃花紛飛之時,她曾對大實行說:“琛哥哥,梅兒長大以後做你的妻子可好?”
琛哥哥,她的琛哥哥,從八歲開始,她愛了他整整十年,她用了十年的時間去敬仰他,去戀慕他,可是,每當她說出這些話時,琛哥哥都沒有答應她。
她知道琛哥哥不愛她,但是,他的身邊不也意之沒有其他女子麼?隻要她努力,總有一天,他會愛上她的。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做著這樣的夢。可是這個夢卻在昨晚全部破碎了,支離破碎了。
她被人玷汙了,她不再純潔了,她再也不能追趕上大師兄的腳步了。
這個時候,大師兄說要娶她,她還能答應麼?不,她不能答應,她已然失去了資格。
她是那麼的髒,大師兄是那麼的純淨,她怎能去玷汙他?
她不能······
可是,她不要讓大師兄難過,所以,昨夜的她靜靜地伏在了大師兄的肩頭緩緩沉睡而去。
今晨,她強裝笑顏騙大師兄說她想要吃桂花糕,大師兄出去之後她便離開了房間。她要找一個有風的地方將自己燒了,燒得幹幹淨淨,隻有燒成了灰,身上的那些汙穢才能全部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