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覺得顧懷安就是個流氓,性欲十分旺盛的流氓,人前表麵所有的嚴肅與正經都是他裝出來的。
一想到此,蘇景難免就會繼續的胡思亂想下去,顧懷安他曾經都流氓過哪些女人?妖豔一些的?清純一些的?哪一種更能吸引他的重口魔爪?
蘇景同時還覺得自己有些自戀,加上偶爾的神經質,會認為與其腦海裏總是冒出他愛撫過林端妮的情節,倒不如直接幻想成他曾有過很多的女人,林端妮隻是其中的一個罷了,而自己是他的合法妻子,是那一堆女人都望塵莫及的,擁有正主身份的女人。
想著法子來證明自己跟她們的與眾不同。
他公寓裏,兩人一進公寓就是處在分道揚鑣中。
那隻貓不知從哪裏出來的,走路搖搖晃晃,喝醉了般。
蘇景知道那貓是剛睡醒,眼睛還沒有全部睜開,天生聽覺十分靈敏,一聽到主人回來它就立刻出來報道了。
蘇景蹲下去摸了摸貓的腦袋:“怎麼樣,你在這裏的生活。”
那貓用腦袋蹭了蹭蘇景的手和手腕,蘇景不禁朝著那貓一笑,心瞬間被蹭的軟了又軟。
“來,給我抱一下。”蘇景伸手去抱。
那貓卻橫著身子一跳,跑開了,大眼睛防備地瞧著蘇景喵了一聲,接著身子一歪,舒適地倒在地上晃著它那尾巴,視線始終擱在蘇景身上。
顧懷安站在遠處,說道:“誰養著它,它心裏倒有個數。”
蘇景不屑去抱那貓,還沒嫌棄它身上的毛不幹淨呢。
這會兒也不適合跟他爭辯說那貓原本姓蘇,不姓你顧,爭辯了好像是多在乎一樣。
“晚上吃什麼?我做?還是出去吃?”他站在書房裏問。
蘇景起來坐在沙發上:“你做。”
顧懷安從書房裏走出來,又問:“現在就餓了,還是稍微晚一點才餓?”
蘇景知道他就在身後不遠處,不回頭的木訥答道:“現在餓了。”
接著他沒了聲音。
蘇景在心裏頭暗暗覺得,哪有這麼好的事兒,長得帥,還給做飯,並且絕對動手做了就不糊弄。
顧懷安脫了外套擱在沙發上,解開襯衫袖扣,分別把兩邊襯衫袖子隨意卷起,露出手臂,人拿著煙盒打火機去了洗手間。
蘇景坐在沙發上,很不自然。
他在洗手間裏麵站著抽那支煙,從門的影子上看,他是一手插在褲袋裏站在鏡子麵前,大抵是一邊抽煙一邊在照鏡子看自己抽煙的樣子。
蘇景猜不著,所以隻能靠幻想去琢磨。
這個公寓,蘇景來了隻是沙發,廚房,洗手間,臥室,這幾個地方長留過。
這會他不叫她做什麼,她就不知道能做什麼,又能在這公寓裏做些什麼。
無論來過幾次,來的仿佛都像是陌生男人的家裏,根本不是自己老公的公寓。
過了會兒,他抽完煙出來。
大半的煙都從洗手間裏直接排了出去,但還是有煙的味道能讓蘇景聞著。
蘇景去了臥室,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說:“你今天晚上打算抽幾根煙?”
他伸手攔住,把人帶到了眼皮子底下。
“聞到了煙味?”他是聞不著。
蘇景抬頭看他:“抽煙超過三根以上,我今晚就不住你這了。”
顧懷安的嘴角動了動:“蘇景,我們是夫妻,你說話之前總會忘了這一點。”
“我記得我們是夫妻,但我們很不像夫妻,”蘇景被他雙手力道不輕不重地捏著小細胳膊,仍舊抬頭脾氣倔強的說:“顧懷安,你來猜一猜,我為什麼一開始單方麵堅持要生肚子裏的這個孩子。”
他望著她,說話的聲音低緩起來:“猜不著,你說說看。”
“我很怕疼,不敢去醫院打胎,醫院介紹說是無痛,但是我心理上的假想疼痛恐懼我戰勝不了。我知道將來生孩子的時候也會疼,可我決定我這輩子就疼這一回了,疼一回收獲個孩子,值得。我長得不能算醜,你長得是沒人敢說差,孩子的長相想必能好看。”蘇景像是很認真的樣子,皺眉低頭算了算:“生孩子疼一回,得個孩子。打胎之後,再懷一次,再等到生的時候疼,我這輩子就是疼了兩回,一點都不劃算,算著算著我就決定生了。”
這麼聽著,的確不像是一對恩愛夫妻,甚至連一對正常夫妻都算不上。
顧懷安和蘇景都懂得一個事實,這個孩子,生出來注定不是爸爸媽媽之間愛情的產物,兩個人在這短短的三個多月相處當中,還沒有產生那種心動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