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駕駛的這輛車一直開到比較荒涼偏僻的地方,但仍在京海市的市區以內。
蘇景身體上的知覺恢複的越來越明顯,麻醉劑的藥勁應該是快過去了。可過去了也沒用,手腳被捆,根本動彈不得。
路上顛簸,路麵上偶爾有些坑坑窪窪,地方實在偏僻。
車又開了十幾分鍾。
黃毛問副駕駛上的陳前:“前哥,車停在院子裏還是停在院子外?”
陳前聲音低沉,蹙眉說道:“停院子裏。”
黃毛點頭說了個“好”字,停了車,而後下車。
蘇景老實的躺在車後椅上,聽得見黃毛拿鑰匙去開鐵大門的聲音。很好奇這是哪裏,蘇景便用後背蹭著車座椅靠背,微微挪動起身。
入眼的一切,那麼熟悉。
蘇景看到了熟悉的鐵大門,看到了熟悉的一圈院牆,看到了熟悉的破舊院子。
黃毛把鎖大門用的那條鐵鏈子拿了下來,隨手就扔在院子裏的地上,然後伸手推開兩扇雕了君子蘭花芯的鐵舊大門。
“對這裏感到熟悉嗎?”陳前忽而轉頭,挑了下眉,問向車後座上正在把視線朝院子裏望過去的蘇景。
蘇景的嘴巴還有些僵硬,勉強說出:“你……這裏……你怎麼……”蘇景擰著眉頭選擇放棄,閉上眼睛,放棄了繼續說話,一張口嘴巴真的不靈活。
甚至她都有點害怕嘴巴再也好不了了,萬一一輩子說話都這樣怎麼辦?陳前是通緝犯,幹出報複社會毀滅他人的事情來,其實一點都不奇怪。
把她捆來,這已經是心理扭曲變態到了極致。
黃毛很快上車,把車開進了院子裏。
……
陳前打開車門下車。
而後轉身打開車後麵的車門,視線盯著蘇景。
蘇景睜開眼睛跟他對視,目光裏盡是厭惡,雙腿有點蜷縮著,伸直了會不舒服,因為繩子捆她捆的很緊。
但是蘇景的雙手並不是繩子捆的,是普通的膠帶,那膠帶粘的蘇景皮膚生疼。
“來吧,我抱你下去。”陳前伸手,嘴上叼著一根煙。
蘇景朝他“呸”了一下。
呸出這一下的時候,蘇景覺得嘴巴都是歪到正不過來的了,難道往嘴巴附近打麻醉了?
陳前不生氣,似乎一直都沒有跟她正式的生過氣。毫不猶豫的打橫抱起蘇景,低頭看她時,男人嘴角上噙著一抹得逞的笑。
蘇景閉上眼睛,雙手抓著他的胳膊不禁用力摳,如果能摳死,多好。
陳前的一隻手上還在拿著手槍,那槍口正抵在蘇景的腰窩附近,他倒不是怕她跑了,隻是逗逗她,這幅樣子,她怎麼可能跑得成?
……
蘇景以前隻是來過這院子裏,並沒進屋。
這一次,卻是進了屋。
陳前抱著她走向一張床,刷了綠漆的鐵床,床上有床墊和被褥等床上用品,看上去,也都是新的,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股發黴味。
他放下的姿勢不輕不重,蘇景的鼻子直接貼在他睡過的被子上。
“給無解開!”蘇景嘴巴還是不靈活,隻能說清楚三個字,但這四個字陳前總能聽得懂究竟是什麼意思的。
陳前出去了。
蘇景氣得伸腿蹬了一下,繩子捆著,導致膝蓋跟繩子摩擦後很疼很疼,夏天穿的少,繩子是跟腿上皮膚進行著直接的接觸。
陳前很快回來,手上拿著另一根新的白色繩子,朝她說:“為了防止你跑,我得把你再捆一遍,就捆在這張床上。”
“……”蘇景眼神驚恐地望著這個拿著繩子的男人。
再捆一遍,他是開玩笑的還是認真的?
陳前的動作極快,說做就做,並不是在開玩笑。他叫來黃毛幫忙,三兩下就把蘇景捆在了刷綠漆的鐵床上。
蘇景本身就不能動,所以現在這又一層的捆綁讓她更不舒服。
陳前一隻大手撫摸著床單,而後坐下了,捆住蘇景,他其實隻是為了防止蘇景扭動著身體把自己扭出去。
跑是肯定跑不了,但掙紮過多她一定受傷。
蘇景深吸了一口氣:“你想怎麼我?”
陳前坐在鐵床的另一側,十指交叉,轉頭近距離地看著她的眼睛說:“我不想怎麼你,隻是把你叫來,想跟你說一些話。”
蘇景恨不得一口咬死眼前這個雲淡風輕的變態:“陳前,你要跟我說什麼?捆我過來,到了這裏不把我放開,反而又把我捆在了床上,我倒想聽聽,你究竟要跟我說什麼才會這樣!”
蘇景氣得想哭,但是心裏並不怕。
蘇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憑直覺,覺得他不會殺了自己,不會用其他的方式禍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