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殺手完全沒有發現前麵那輛山地車裏少了一個人,在他們看來,如今的白倉已是他們囊中之物,眼下的追趕也不過是貓捉老鼠 得遊戲。
白倉從後視鏡裏看著緊跟其後的山地車,俊朗的臉上籠了一層黑霧,冰冷暴虐的氣息在周身縈繞。
這種生死一刻的時候有多久沒出現了!?
大概兩年了吧。
從部隊裏退役,就過起了商人的生活,天天辦公室,就算工作繁忙也沒感受過步步緊逼的殺機。
看來,如今的生活太安逸了,以至於讓他忘記了八年前出任務時差點死掉的教訓。
白倉的眸色深深淺淺,一陣沉浮。
這時,隻聽“嘭”的一聲槍響,叢林間的鳥兒發出陣陣尖銳的鳴叫,瞬間離開棲息的樹枝,在樹叢裏邊撲騰。
白倉也是在槍響的那一刻瞳孔緊縮,眼睛從後視鏡裏鎖定了那顆急速飛來的子彈,似乎正對著他頭部。
頓時,他感覺周身被濃烈的殺氣和凝滯的空氣籠罩著。
此刻,生死一瞬。
他手下猛打方向盤,車子一個急轉彎,往旁邊的一棵胳膊粗的樹上撞去。
在這一刻,又是好幾聲巨響,震耳欲聾。
撞擊的聲音,子彈擊中物品的聲音,鳥兒尖叫的聲音,全都混雜在一起,交織出一首在死亡線上奔騰的樂曲!
那一顆本來朝白倉頭部飛過去的子彈擊中了山地車,卻是擦著後方車頂的一個角劃過,直讓那一處冒出了縷縷黑煙。
最後,那一顆子彈打在了一顆大樹的樹幹上麵,樹木應聲而斷。
白倉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眼裏的暗光越來越甚,裏麵有暴戾的因子在跳動。
不是害怕!不是驚懼!
而是刺激!
緊追不舍的殺手,子彈危險的氣息,都調動了他體內潛藏的暴虐因子,還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血性。
這是逃命!
可是在他看來,這更像是一種挑戰!和殺手之間的挑戰,和死亡之間的挑戰,也是和他自己的挑戰!
即便車子撞在了樹木上,可是卻沒有影響前行,反而是從被撞倒的那棵樹上直接駛過。
在這片山林間,他將山地車開的飛快,一路疾馳,所過之處一片狼籍。
後麵的那輛山地車不甘示弱,速度也沒有減下分毫。
隻是片刻,這一處叢林儼然成了一個戰場。
樹木傾倒,枝葉翻飛,茂密的草叢不複存在。
“白倉,你個孬種,隻知道逃算什麼男人!”
後麵那輛山地車裏突然探出了一個喇叭,其中一個殺手大聲叫囂著。
白倉臉色陰沉,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青筋暴起。可是隨即,他眸子裏翻湧的墨色又迅速沉寂下來。
隻見他嘴角勾起了一個極致涼薄諷刺的弧度,不屑地冷嗤了一聲。
在這種時刻,他又沒有槍,還擊不了,不躲的話那就是腦子不正常了。
難不成還讓他赤手空拳跟子彈幹上一架嗎!?
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見白倉開著的那輛山地車依然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在叢林間穿梭,後麵緊追的兩個殺手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