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道看著屏幕上的獨眼男子,微微皺眉,站在一旁的戰風雨也指著戴著鴨舌帽的獨眼男子道:“這家夥是個高手。”
李雲道相信戰風雨的判斷,也相信自己的直覺,在戚家那晚擦肩而過,他就聞到了獨眼男子身上濃鬱的血腥味,同時麵對這個人的時候,就仿佛在大山裏碰到離群的惡狼般令他渾身不自在。介紹這個人時,戚小江言辭模棱兩可,隻說是戚家的門客,早年受過老爺子的救命之恩,自告奮勇地當起了戚小伍的保鏢,替戚家默默守護著這位難得一見的小天才。
“高手?何以見得?”木蘭花不解地看著戰風雨,坑蒙拐騙上他是行當,但論武力值,十個木蘭花也不一定幹得過一個戰風雨。
戰風雨信心滿滿道:“一是感覺,二是他走路的方式,三是他占據的位置。我估計他練的應該是陝西一帶流傳甚廣的紅拳,紅拳炮錘裏有雞步龍爪一說,練之能強壯雙腿,這獨眼龍的腿力應該是我見過的習武者裏數一數二的。有機會的話,還真想跟他練練!”
夏初翻了個白眼,但她知道戰風雨是個武癡,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自然躍躍欲試,不過她關注的要點是下毒之人:“頭兒,這家夥從頭到尾都沒有進入咖啡館,怎麼下的毒?不過這人是誰啊?”
李雲道搖頭道:“戚小涵的保鏢,估計應該是通緝犯,你待會兒對比一下數據庫,用麵部細節比對,我估計他是隱姓埋名的,指不定是條大魚,不過下毒的應該不會是他,戚小涵剛剛也在咖啡館裏,他出現在門口倒是理所應當。夏初,你把視頻再播放一遍!”
果然,這一次又有新的收獲:獨眼男子居然扔下戚小涵,獨自一人離開了。
戚小江說獨眼男是戚小涵的保鏢,作為保鏢是不應該擅離職守的,而且戚洪波對他有救命之恩,從江湖道義來說,他既然主動請纓負責戚小涵的安全,那麼就不可能隨隨便便地就將戚家五小姐扔在咖啡館裏不管不顧。
“再放一遍!”李雲道對夏初道。
這回,木蘭花開口了:“頭兒,這獨眼龍好像尾隨著一個女人離開了,你看,這個女人從店裏出來,獨眼就跟了上去。”
這是一個戴著棒球帽、身段玲瓏的女子,因為她故意將帽沿壓得很低,無論是店裏的監控還是外麵的治安天眼,都看不清她的麵容,而且就在咖啡店老板端出蛋糕送來的時候,她與老板擦肩而過。
在咖啡店李雲道是背對著大門而坐的,所以對這個女人沒有任何印象,但他現在可以判斷,這個女人肯定有問題,隻是不知道她是那個下毒之人還是那個送紙條的好心人。
“頭兒,我覺得你最近還是盡量少出門,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都聽說了,老康那晚的死狀相當恐怖。”木蘭花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李雲道笑道:“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夏初卻也難得地站在木蘭花的那一邊,勸道:“頭兒,雖然我覺得木蘭這家夥平日裏沒個正形,但今天這句話我倒覺得真說得有道理。”
李雲道點了點頭:“木蘭,你幫我查查那個咖啡館,別打草驚蛇。夏初,你幫我查所有的監控,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個女人的去向。”
戰風雨道:“我這幾天迷上了圍棋,頭兒是高手,下班以後我想請頭兒教我兩手。”
李雲道笑罵道:“拍馬屁也拍得這麼生硬!”
戰風雨張著大嘴嘿嘿笑道:“頭兒你知道就行,我就是想貼身保護你一陣子,雖然我的身手不如天狼,但他這不是被國安招回去了嘛,我臨時充當一陣子你的保鏢吧。”
李雲道卻搖了搖頭:“保鏢就算了,不過你有個重要的任務。”
戰風雨立刻站直了身子,行了一個警禮:“時刻準備著!”
“滾犢子,我這兒不興這一套!”李雲道笑著將一遝資料扔給戰風雨,“老康的案子你給我接著往下查,但隻能暗中秘密進行,至於為什麼,以後我再告訴你原因。這一次我們麵臨的對手不是普通的罪犯,甚至可以說比之前的恐怖份子都要危險,所以你們凡事一定要小心!你們先忙去,我想再去那家咖啡館摸摸情況!”
咖啡館內,戚小涵的兩個同學總覺得對麵的戚家五小姐總一幅心神不寧的樣子,其中一個胖胖的姑娘問道:“小涵,你是不是生病了?”
另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小姑娘連連點頭:“嗯嗯,小涵,你怎麼總在看外麵,你還約了別人?”
戚小涵咬著奶茶吸管,使勁搖頭道:“沒事,你們等我一下,我出去透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