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個女子瞅著喻千雪,涼薄地說道,“我們是怎麼樣不要緊啊,好歹還有個老公可以給我們罵一罵抱怨一下,南宮恩熙你自己家庭破碎了就不要詛咒我們也跟你一樣,我們可沒你那麼倒黴。還有這個宴會,我怎麼看著怎麼像個笑話——人家說什麼樣的女人生什麼樣的種,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野種也被你們全家當寶一樣捧著,搞笑!”
一句話,讓喻千雪沉靜的小臉也微微泛白。
她的目光掃過那個說話的女人,看到她一身淡紫色的禮服,披肩裹著瑩潤的肩,高雅卻傲氣的模樣。
喻千雪隻覺得心裏一陣冷冷的涼意。
的確,今天的一整個宴會就是給她一種這樣的感覺,她不過是沒有出身背景,不過是沒有雄渾的財力和家產在背後為她撐腰,就連她生出來的女兒,周圍的看似在追捧著嬉鬧著,實際上心裏早就不知道怎樣鄙夷。
輕輕吸一口氣,喻千雪開口道:“蘭小姐,你好。”
雅蘭集團董事長的千金,蘭曉媛。如果她沒有認錯的話,應該是這個女人。
蘭曉媛明顯驚嚇了一下,有些詫異地看著喻千雪,沒想到她居然認識她。
“你好。”蘭曉媛冷冷說道。
“蘭小姐的父親主要經營化妝品產業,在這個行業裏麵也算是個龍頭,在國外傾銷方麵跟南宮家是有合作關係的,利益分成都緊密相連,蘭小姐,我說的對不對?”喻千雪目光清澈,輕聲說道。
蘭曉媛明顯緊張起來,臉都白了。
“嗬……你想幹什麼?”她用冷笑掩蓋著緊張,“喻千雪,我不就說了你兩句,你難道還想在你老公枕頭邊上吹吹風整垮我不成?再說了,我難道說錯了嗎?你本來就是一個低賤的平民,不知道耍了什麼手段借著你肚子裏那塊肉攀了高枝,敢做就要敢承擔啊,說說你怎麼了,你還委屈了?”
喻千雪也淺笑一下,俯身端起桌上一杯酒,高雅自若。
“什麼叫低賤?蘭小姐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喻千雪幽幽問道。
蘭曉媛語塞了一下,冷笑一聲不予理會。
“好,你不說,我來告訴你,”喻千雪的眼眸微冷,口吻也漸漸冷下來,“蘭小姐的家世在我看來真是好,你的父親子承父業接管了雅蘭集團,母親是z城老式幾大財閥的次女千金,可是蘭小姐,你知道順著你的族譜往上數三輩是什麼嗎——”
“你的曾祖母,在軍閥割據末期的時候是上海的一位名妓,名字我不記得,蘭小姐你應該記得比我清楚。而我的家世我也不妨告訴蘭小姐,我父母生前都是教師,往上數三輩,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我從來不覺得自己的出身有什麼丟人的,倒是你,蘭小姐——”
“論家世清白,你比得過我嗎?”
她柔涼的手指扣著酒杯,目光銳利如刀,字字冰冷地說出最後一句話。
蘭曉媛的臉已經徹底白了。
“你……你憑什麼挖出我們家那麼久遠的事!都那麼久了誰知道!誰記得!”她有點抓狂,手指胡亂指著喻千雪叫嚷道
“誰記得都不要緊,你自己記得就好,”喻千雪冷聲說道,“記得你自己的家世曾經有多不幹淨,下次出口成髒之前就反省一下,看看你比我幹淨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