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顯這麼說，喻千雪就鬆了一口氣。
“那祝賀你了，能跟世界一流的鋼琴師們一起演奏還能交流心得，想必也是你一直憧憬期待的事，總有一天——啊，”她尷尬地笑了笑，暖意盎然，“或者說你現在已經跟他們站在同一高度了，果然還是俗話說得好，天才與瘋子隻有一線之隔，你現在終於是前者了。”
裴宇哲清雋的眉眼凝視她，唇邊笑意淺淡：“你說我病沒好之前就是瘋子？”
“差不多吧，你病的時候脾氣比我還要爛，就是瘋子一個。”喻千雪說話肆無忌憚起來，仿佛解開了很久的心結，笑得心無城府。
裴宇哲也淺淺地笑，低低道：“可如果可以，我還是寧願當過去那個瘋子。”
喻千雪聽出了他話裏的弦外之音，笑容依舊甜美，食指放在唇邊小聲道：“噓……你小聲點哦，這裏的主人心眼很小，很容易吃醋的，你在這裏說這些話不要緊，等你走了我可就死慘了。”
裴宇哲看著她的眸裏，看得出她的目光是繞過他的臉看向後麵，想必那個男人的目光也是有意無意在朝著這邊打量。
——能夠退讓到讓他們獨自在這裏散散步聊聊天，他南宮擎軒的忍耐力相比以前還是好了很多。
“他對你好嗎？”裴宇哲淺笑著問道。
“你自己也看到了不是嗎？”喻千雪背著手輕聲說道，“他對我好，很好恨好。”
“我想你是真的喜歡他了，從很早以前就開始，隻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而我是從那天開始就已經知道了，所以我全身而退，不再打擾你。”裴宇哲淡淡說道。
喻千雪一怔，好奇道：“哪一天？”
裴宇哲的眼眸閃爍了一下，輕聲道：“你不小心被下藥的那天……我想那可能是我這輩子距離你最近的一次，當然，也是因為藥物的原因你才會突然對我那麼親昵主動，我定力不好，自己也失控了……”
聽他提起那件事，喻千雪小臉頓時變紅，有些燥熱，手輕輕擺著示意他停下：“那個……你不要說了，都過去很久，我都快要忘記了。”
裴宇哲的聲音果然頓下來，淺淺笑著。
“你那個時候不清醒，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可是等你清醒過來，你立刻就能反映過來，”裴宇哲緩緩走近她，低低道，“而你的第一反應，就是要跟他解釋——”
“你們都有這樣的習慣，雖然彼此抗拒，那麼激烈，可是已經在心裏把對方都劃在屬於自己的圈子裏，你覺得他不該誤解你對不起你，他覺得你是他唯一的女人除了他誰都不能噴……從頭到尾這就是你們兩個的事情，跟旁人都沒有關係。隻是我傻，傻得想要在裏麵參一腳，想要你在某個瞬間可以清醒，知道你原來不是隻有那一個選擇。”
“可我還是不夠好，不夠讓你有安全感，我還是失去你了。”
遠處客廳裏麵，孩子們嬉笑打鬧的聲音漸漸傳來。
喻千雪隻覺得胸口越來越悶，清澈的目光掃過裴宇哲的臉，開口道：“裴姨最近還好嗎？我很久都沒有去看她了。”
“她還好。本來跟我父親已經分開多年，她並不想要跟父親這邊的親人扯上什麼關係，不過她一個人還是太孤單，哪怕是跟親戚多來往，讓小輩們都常來她身邊坐坐也是好的。以前的事，不得不說她是有私心的，她總希望我們能在一起，這樣就能讓小影天天陪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