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宇哲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更加難以接受她這樣的態度。這麼說來,昨晚不是他酒後亂性,甚至她也是清醒的,但是,她還是選擇……是這樣嗎?
“胡菲兒你天生喜歡這麼胡鬧是不是?”裴宇哲的表情愈發慍怒,“這種事情發生了你總要給我個解釋,我昨晚喝醉了控製不住自己,可你是有意識的吧?你就眼看著事情這麼發生?”
胡菲兒拉下被子來,黑發妖嬈地散落在嫩膚上,眸色清澈,開口說道:“別說的那麼義正言辭,這種事情就算做了也是我吃虧,我說要跟你討說法了嗎?什麼時候男人的清白比女人還要珍貴了?我這樣是我自己心甘情願,你那樣是你自己鬼迷心竅,我們互不相幹,你叫什麼?”
說完她拉開被子起床:“你的床一點都不舒服,還有你的技術,爛透了!”
赤裸的女性身體,暴露在眼前。
“你去穿上衣服!”裴宇哲含恨歪過頭,不看她,“趕快出去!”
胡菲兒背對著他,眼底緩緩冒出淚水來,深吸一口氣轉過身,聳聳肩:“果然啊,在你這種男人心裏,喜歡的人是仙女,剩下的人就是垃圾都不如,我真自討沒趣。不過裴宇哲,我也看清楚了,你這個人,根本不值得我花費那麼大的精力去調教,你有病——”
她雙臂撐在床上,輕輕吐字:“那你就病死去吧!”
說完,她起身,扯過床單蓋在自己身上就走了出去。
已經不知道過去多少個日月。
新一輪的巡演歸來,小半年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報紙上,洛杉磯新晉少年遊戲設計大賽裏,那個脫穎而出的少年眉目俊朗,還留著青澀稚嫩。裴宇哲看了一眼,響起他當初捧著遊戲機跳來跳去叫他“裴叔叔”的模樣,笑了一下。
藍色的天際劃過,他又回到z城了。
業專站純純業說網。家裏的門居然是開著的。
“裴先生,東西要幫您放進去嗎?”司機走下車來。
“不用了,我自己帶進去。”裴宇哲淡淡說道。他有些疑惑地走進房間裏麵,一個女人在沙發上坐著,看奧特曼打小怪獸。
他靜靜待了一會,看著那個背影,輕叫一聲:“胡菲兒?”
“嗯?”她轉過頭,眼裏閃過一絲光,接著笑容明媚起來,“回來了?我也剛下飛機,我幹爹去你的洗塵宴會去了,等我看完這一集啊,看完了我再跟你一起去!”
裴宇哲微微有些語塞。
他放下行李,緩緩走過去,雙臂撐開在她兩側。
“我四個多月前就走了……你這段時間一直在這裏?”
“算是吧,期間我出過一個月的差,就是上個月,怎麼了?”
裴宇哲目光裏有種詭異的味道。沒怎麼,他隻是想說,他有些詭異的感覺。每一次回到z城來,都像是從一堆的歡呼熱鬧之中歸為沉寂,這裏,這個房間,有他的孤獨和寂寞。
亙古不變的寂寞。
“你怎麼啦??”胡菲兒回頭望他,“你幹嘛不把行李放好?我跟你講啊我也剛回來很累的,你好意思讓一個女人幫你嗎?自己去!”
說完她翻個白眼繼續看電視。
裴宇哲覺得心裏有一股很溫熱的暖流淌過去,慢慢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