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的燕兵屍體,各種斷肢殘骸,還有那滲入白雪之中鮮紅做腥的血液。
這一片連起來宛如一幅巨大的畫卷,被“人”刻意的平鋪開來。
但畫卷之上,依舊尚有二十名黑點不斷搜尋著什麼…
漠北的疆域非常寒冷,尤其是在這邊疆深處的荒野之中,但黎初一直未滿十八的少年卻頂著寒冷。
抬腿邁過燕人的屍體,包括將這些被劈等如同爛番茄似的屍體,他也顯得十分從容、冷靜…
似乎他隻是覺得自己不過是在處理一些廢物罷了。
挖坑…,不錯在做戰的戰線挖坑是他們一慣的傳統,不過當戰死沙場將士的遺體被放入之時。
黎初會對著,早已嗅到腥臭血液味道而在一旁觀察的狼群,利用口腔的共鳴聲發出:“嗷嗚嗷嗚…”的狼嚎聲。
他看著啃食著屍體的狼群眼神之中沒有透露出一絲悔意…,他並沒有什麼可後悔的。
因為他們忠於燕,而黎初忠於離…
“黎校尉,暗探來報,公主殿下此時已被我們的人找到…不過…”
黎初瞟了一眼話支支吾吾的手下,示意他繼續下去。
“不過他們背後有追兵!”
“多少人?”
“一…一個人”
“一個人!”黎初烏黑沈密的眉毛微微一皺,他用雙手捧起一把白雪在臉頰之上來回搓洗。
一個人…倘若以他們如此高超的身手也無法保護公主,想畢那個人便是修行者吧。
…
“傳令!全員馳援公主殿下!”
黎初飛身上馬,用細長的劍卡鞘不斷的抽打著馬屁…衝出峽穀向密林之處疾馳而去。
冬日夜色之中另人恐懼的殺機又豈會消散,方才的燕兵盡有修行者一路護衛,那又為何能放認黎初等人肆意妄為?
二十匹清一色的戰馬在距崖口僅有一步之遙時,數百名伏兵殺將而去…
他們手中的蠟杆長槍如刺蝟的背刺一般,戰馬隻在原地低哼不敢向前。
黎初仰頭觀望山穀之上也早已布置眾多弓箭手,銀色的箭頭映著火光,露出如空中星星般耀眼的亮點。
“哼,區區百名燕國伏兵也想擋住我們這些大離精銳戰士,可笑至極!”
燕軍將領見黎初依舊保持著令人不悅的傲慢,“歎,兄弟們這離國的人也就這般本事?也不過如此!”
充滿嘲諷的笑音似濤濤江水般衝擊著馬匹之上二十人的意誌,黎初惱怒的拽緊馬疆…
“大離的將士們!披喪衣,鐵甲在!”,黎初高吼。
“披喪衣,鐵甲在!!”
“戰!戰!戰!”
聞眾兵回聲,黎初率先脫去寬大的夜行服一聲鐵甲立於馬匹之上…
二十名黑衣刺客刹那之間轉化為黑甲騎兵,寒光閃閃的十九柄離刀,刀麵之上早已起滿冰霜。
黎初劍鋒輕輕舉起對著眼前眾多騎兵淩空比劃一劍,就是這一劃徹底將燕軍方才剛燃起的鬥誌…劃滅。
燕軍眾將紛紛向後退去,就連方才叫陣的將領也用顫抖的嗓音歎道:“大離…重甲玄騎!”
黎初聞其歎息並未有絲毫手軟之意,手中利劍薄雪盡數被忽然的發力所震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