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句,陶曉雨還是覺得他唱的很好聽,聽得一臉陶醉,卻根本沒有解讀其中的意味,她算是帶了耳朵來,沒有帶心來。
李楓放下話筒,拿起一瓶酒,抬眸看了她一眼:“陪我喝點酒。”
“哦。”陶曉雨應聲,拿起一瓶啤酒跟他幹杯,酒量不高的她,喝了半瓶便覺得腦袋暈暈昏昏不做主。再加上包間有點密閉,空調的溫度有點高,讓覺得有點熱,臉頰紅潤了許多。
李楓睨了臉紅的她一眼,陡然抬起修長的大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麵對麵。
陶曉雨被他的動作弄得不舒服,偏過頭想躲避,卻又被他捏著下巴扶正。
“陶曉雨,你對我有感覺嗎?”李楓幽深的黑眸望進她的眼底,看清了她眼中的自己。
“什麼感覺?”陶曉雨狐疑,被他這麼嚴肅認真地表情弄得慌張。
“……”李楓皺了皺好看的眉頭,換了個方式問:“你有喜歡過某個男人嗎?”
聞言,陶曉雨大笑起來:“李楓,你這麼說,讓我覺得你也喜歡男人。”
“……別給我打馬虎眼,我是認真的。”李楓的雙眸又濃鬱半分。
“不算有。”陶曉雨認真的回答。
李楓的眉頭緊了緊,才輕聲要求:“……講出來給我聽聽。”
“我講了你別笑話我。”陶曉雨有點不好意思。
“不會。”李楓保證,骨節分明的大手鬆開她的下巴,放回腿上,拿起酒漫不經心的喝著。
陶曉雨想了想,她這個故事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包括梁沫沫和仲凱,還有她的爸媽和所有同學,除了當事人她、葉灰、葉灰的前女友,其實四年前她便已經把這些深埋在心裏,不敢告訴任何人,用力把它忘卻了,但是現在葉灰又回來跟她成為朋友,她還是有說不出的高興,這些天跟他再次成為朋友,已經把她過去的不爽和不甘都化解的差不多了,當時也隻怪她自己吧。她開口說:“在我大一的時候,我認識了個外表、為人和學習都優秀的男生,和他成為朋友,他帶我經常出去玩,帶我玩網遊,也是我遊戲中的師傅,隻是剛剛懵懂的我,漸漸對他有好感了,不是喜歡的那種感情,隻是把他當好朋友的感情,但是突然有一天,我打電話找他的時候,那邊接通的是個女人,自稱是他的女朋友,還說我是小三,讓我以後不要再騷擾他。”
小三這個詞,讓她現在聽起來還覺得有點發抖,可想而知,她17歲時聽見別人稱呼她為小三,她當初被嚇尿了。但更恐懼的是她跟他隻是朋友關係,怎麼會被別人誤認為是那種關係。
李楓也怔了一下,隨即他恢複正常,摟住她發抖的身體,柔聲問:“你當時不知道那個男生有女朋友嗎?”
“我不知道,他從沒有告訴過我,我也就一廂情願的以為他是沒有女朋友的。”陶曉雨回答,又說:“後來我就不理他了,可是他又反過來跟沒事人一樣找我說話出去玩,見我沒有理他,他問我怎麼了,我問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他說是。
我又問他:“我是你的朋友還是你和你女朋友之間的小三?’
他先是驚了一下,又說:‘你當然不是小三,我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我們隻是好朋友。’
我聽了放心不少,也依然保持和他是朋友的關係。
他又問我為什麼知道他有女朋友,又提到小三?
我把那天的事情跟他說了,然後他說他不知道他女朋友這麼說過,他隻是經常在他女朋友耳邊說我是他的好徒弟,是他的好朋友,沒想到女朋友會嫉妒。隻是後來,他聽從女朋友的建議,跟我斷絕朋友關係,即使連普通的朋友也做不成,而且大二剛開學一個月,他就轉去了北方的醫藥大學,陪伴他的女朋友。
我們也就八年沒有來往沒有交談,但是從大二到大五那四年,我一直很難邁出去那個坎兒,覺得失去這個朋友很惋惜,心理上難以恢複到原先積極向上的性格,開始消沉頹廢沉淪在遊戲中,害怕跟別人做朋友,把現實和虛擬世界混淆。以至於畢業都不想安心找工作,覺得自己不能適應社會,還好後來梁沫沫經常開導我帶我出去玩,我才看開放下。但是前段時間,他又突然回來跟我說他這些年一直後悔放棄我這個朋友,而且說他跟他的女朋友分了,以後不會再有人說我和他的關係不正常了,然後我們就和好了,重新成為單純的普通朋友。”講完整個故事,陶曉雨突然覺得很輕鬆,對李楓嘿嘿的笑了笑。
李楓卻板著臉,對她一頓痛批:“為了個無關緊要的人毀了自己最好的八年時光,陶曉雨,你真是勇敢啊,嗯?”最後那個字尾音上揚,驚得陶曉雨一哆嗦。
陶曉雨回以他嬉皮笑臉:“…但是我覺得整天玩網遊什麼事都不用考慮真的好爽。”
她依然死性不改,讓李楓嫌棄的斜了她一眼,他自誇起來:“還好你遇見了我這麼個慈悲善良的活佛,把你從無盡的墮落深淵解救出來,給了你一片燦爛的天地,讓你重生,讓你重新體會到積極進取努力生活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