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露聽得那剌客被亂箭射死,心頭一陣的疼痛,不由“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凝兒嚇得花容失色,連忙上前急聲道:“娘娘,這是怎麼了,娘娘,你不能有事啊。”
姚玉露此時方才微微的鎮定下來,她拭拭嘴角的血跡,沉聲說道:“本宮無事,凝兒,你再去打聽一下,是否消息確實,本宮,本宮……”說到這裏,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
凝兒站在一邊,也不由得垂淚,兩個人正在悲傷之際,卻聽到一個溫柔的聲音從門口響起,“是這怎麼了,一大早,便這樣的傷心?”
姚玉露趕緊抬起頭來,卻看到宋金枝搭著憐兒的肩頭,緩緩的走了進來,她看看地上的血跡,眉頭一皺:“妹妹,這是怎麼了?誰受傷了?”
姚玉露此時的心中一直強撐著,不敢太過表露,此時看到親如姐妹的宋金枝,不由得上前,撲在宋金枝懷中,痛哭起來。
宋金枝心中疑惑,卻不再詢問,隻是不停的輕拍著姚玉露的後背,耐心的寬慰著她,待姚玉露發泄得差不多了,方才細聲的問道:“妹妹,究竟出了何事?莫不是府上……”
“姐姐,小玄子,小玄子,死了……”姚玉露好不容易說完,止住的淚水又湧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宋金枝也知道小玄子對姚玉露忠心耿耿,沒有小玄子,姚玉露也沒不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上,便是宋金枝自己也對小玄子心生感激之情。隻是沒想到,一大早前來,竟然聞到這個噩耗。
姚玉露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凝兒強忍悲傷,上前,將昨夜之事斷斷續續的說了一遍。
宋金枝愣在當地,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思忖了一下方才問道:“妹妹,這此年來,我觀小玄子卻不是那種衝動之人,為何突然之間,竟然要去剌殺皇後?”
姚玉露輕歎一聲,看了看凝兒,凝兒知趣,立刻拉著憐兒退了出來,姚玉露這才將小玄子乃是假太監之事,說了出來,然後又自責自己將這事告訴了季水冬,沒想到季水冬竟然去告訴了皇後,小玄子怕連累到自己,所以才會發生這種事情。
姚玉露說得平淡,宋金枝聽得驚心動魄。等到姚玉露好不容易講完,她方才輕籲了一口氣,“妹妹,小玄子說的對,你不可再以仁慈對人了,以已之慈,養狼為患啊。”
姚玉露也是一陣的微歎,“如今明白卻已經晚了,小玄子,小玄子,再也回不來了。”說著,淚水便又滑落下來。
宋金枝卻是臉色一變,正色道:“妹妹,卻不要隻顧著悲傷,我想,小玄子夜剌皇後,皇上又不肯相信皇後的話,隻怕她會再想狠毒之招來對付你,妹妹,及早做打算才是。”
“姐姐,我此時的心中已然亂了,沒有小玄子,我什麼也做不了。”姚玉露搖搖暈暈沉沉的頭,神色茫然。
“妹妹,不可如此,不但是你,便是姚將軍府上,一切也要指著妹妹,如果妹妹有意外,隻怕皇後更不會放過姚將軍的,到時,那府上老少,便是妹妹的親生母親,也要一同遭苦了。”
姚玉露聽著宋金枝那一番發肺腑的金玉良言,渙散的眼神漸漸被一股剛強代替,柔弱的麵容之上,悲戚之情,慢慢淡去,她堅定的點點頭,“姐姐所說極是,一言提醒夢中人,便是不為玉露自己,我也要為小玄子報仇!”
鳳元殿內,皇後臉色鐵青坐在鳳榻之上,秋兒上前悄聲道:“娘娘,皇上隻信姚玉露,卻不信皇後娘娘,娘娘可有什麼妙計使得那姚玉露再也翻不了身?”
皇後看看秋兒,眼神已經轉了幾轉,心中的念頭百轉千回,片刻之間,已然想了幾十條毒計,最後,她嘴角微微露出一絲陰笑,“想與本宮鬥,姚玉露,你還不夠資格。秋兒,你去桃淵殿,將那個史真兒帶來。”
“史真兒?”秋兒不由得奇問道:“娘娘,她跟姚玉露卻是親近的啊。”
“如果不是這樣,本宮倒不會想到要借史真兒之手除去姚玉露呢。快快去,不要耽誤,遲了就來不及了。”
秋兒聽了皇後的話,不敢怠慢,連忙疾步而去。
史真兒還是第一次來到鳳元殿,隻見那殿內金玉滿堂,鳳雕呈祥,皇後坐在鳳榻之上,正在低頭思著什麼,聽到動靜,卻是一抬對,滿眼的含笑,和聲的對著史真兒道:“史秀女,在宮中一切可都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