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雨半眯著眼,透過密集的樹枝,瞅了瞅天上的太陽,說道:“現在還早,我們先原路返回吧,說不定回去就能找到路了。”
我點點頭,可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怎麼回事?”我心中一緊,朝著慘叫聲的方向看去。
“走,去看看!”穀樂率先衝了出去。
“穀老大……”我喊了一聲,可是那家夥已經不見了蹤影。
慘叫聲聽起來離我們並不遠,見穀樂已經衝出去,我們也隻能貓著腰,循著那個方向小心前行。
當我們從灌木叢中走出來沒幾步,卻是看到了一個令人目瞪口呆的場景:前方是一片有些禿嚕的空曠草地,草地中間趴著一具屍體,或者準確來說……是半具屍體。
這半具屍體隻有上半身,右臂斷了一半,從腰部往下的部位全部消失了,汩汩的血液間歇性地從斷口處噴出,將這塊青黃相間的草地染的一片殷紅,叢林一些小蟲子受到血腥味的吸引,迫不及待地飛向這半具屍體。
除此之外,現場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打鬥和掙紮的痕跡,看到這個場景,我莫名想起了野獸捕獵。
地麵上還有一道三十多多公分長的寬大血跡,看來消失的這半截軀幹應該是被什麼東西給拖走了。
從屍體的衣服看,應該是剛才追我們的人,也就是是葛城歡的人。
我心裏一緊,葛城歡的人怎麼會死在這兒?
穀樂已經靠近,我們三人也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屍體,慢慢的將這具屍體翻了過來。
當我看到屍體的正麵時,隻覺得一股酸水上湧,忍不住回頭嘔吐起來。
這半具屍體從背麵看不出什麼端倪來,但是正麵的卻是一片稀爛,這具死屍眼睛瞪的滾圓,嘴巴微張,仿佛生前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肚子被破開,血流了一地。
通過那被強力撕開的胸膛,我看到了插在血肉裏那白森森的肋骨,裏麵被一層薄膜包裹著的心髒還在一顫一顫的,顯然這家夥雖然腦死亡了,但是身體的機能還未完全消失。
“臥槽!”縱使神經大條的王斌強看到這幅場景,也開始惡心起來,臉色鐵青無比。
如此反人類的場景讓在場的人都怔住了,一時間這片密林裏,除了偶爾的蟲鳴聲、我們粗重的呼吸聲之外,就剩下屍體上因為血液被傷口擠壓、噴濺而出形成的“噗呲噗呲”聲。
隻有身為殺手的林春雨還能頂得住,他忍著濃烈的血腥味兒,蹲下身開始翻開屍體。
隻見他一邊翻一邊喃喃說道:“斷口處內髒完整,上半身和下半身是被蠻力強行撕開的,肚子是被利器劃開的,小腸、胃部破裂,胸口也被重擊命中,加上利器穿胸,肋骨全部骨折,心包破裂,心髒移位,這是直接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