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時不時左轉右偏,看起來很是沒有章法,他們交流的話語我更是一句也聽不懂,但是我憑借著對這附近地形的熟悉,隱隱約約竟然也能分辨出他們要去的方向:竟然是我上次去的那個沼澤地!
不久前被葛城歡手下追殺的場景還曆曆在目,我對沼澤地也是印象深刻;隻不過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些十字族族人怎麼會又來到了這裏?
看他們一路上左右搖擺,似乎是想刻意隱瞞些什麼,看他們繼續行進的方向,難道是那片桃樹林?
我忽然想起那天在桃樹林裏,偶遇到的那群十字族人,當時沒被他們發現也是萬幸,如今他們竟然帶著這麼多人竟然又重返這裏是想要幹什麼?
不管怎麼樣,這群家夥絕對不安好心!
帶著重重疑慮,我定了定神,更加小心地跟了上去。
繼續前行,我發現自己已經跟著他們走進了沼澤地,這些十字族人顯然對沼澤地內的情況非常了解,幾乎連路都不用探,大踏步的往沼澤深處走去,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自己陷入沼澤裏。
我跟著他們的腳印,一步步地深入沼澤,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那片熟悉的桃樹林中。
夜晚的桃樹林看起來更是陰森,寒風一吹,整片樹林都在獵獵作響,那些奇怪的大桃子也隨著樹枝在不停地上下擺動,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進入了桃樹林,這群十字族族人的腳步就停了下來,我也趕緊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躲藏起來。
躲藏在暗處,我驚奇的發現,桃樹林下此刻卻又多了幾具陌生而熟悉的屍體。
我分明記得上次鱷魚爭食完屍體之後,桃樹下按道理應該是空蕩蕩的才對。
說它陌生,是因為這些屍體我一具也沒有見過,並不是我認識的人;之所以說熟悉,則是因為這些屍體和上次的屍體一樣,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和花海裏的屍體如出一轍。
屍體衣衫襤褸,但卻保存得異常地完整,表麵上也看不出絲毫腐爛的跡象,放眼望去,像是泡在福爾馬林裏的一個個標本似的。
十字族那名年長的老者和上次的那群十字族人一樣,從懷裏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綠色的小藥瓶,慢慢抖了點白色粉末出來,灑在了這群屍體的嘴唇上。
不出意外,沒過一會兒,屍體的嘴裏便爬出了一個個惡心肥大的黑色蟲子,被老者熟練的裝進了瓶子。
這次的蟲子似乎比上次的還要粗大,屍體在失去蟲子後的變化也是愈發明顯,似乎是被吸取了什麼養分一樣。上次是皮肉脫落,這次幹脆是連骨頭都開始融化,幾乎所有的屍體在同一時間裏,都開始從外向內塌陷,慢慢地融在了一起,沒過好一會兒,就化作了一灘血水,在那處窪地裏咕咕地冒著氣泡。
劇烈的惡臭撲麵而來,十字族族人都開始跟著老者向前走去,眼看就已經快要走出桃樹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