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魚的肉真的能讓人類長生不老嗎?”他曾問過亞特拉斯。
“不能。”亞特拉斯毫不猶豫的答道。
如果厭倦了長生,應該找個地方默默的死去。不讓愛的人知道自己的死亡,你是我所愛的人,我怎麼願意讓你為我傷心。
如果不是為了不想帕耳塞洛珀繼續在仇恨中痛苦,亞特拉斯定不會讓她知道他將死去的事情。
那麼他能否也這樣的認為呢?謝雙梧她是為了不讓自己看到她的死亡。
他是慕容瞭蹤,是謝雙梧的慕容瞭蹤,他深深的信服這個理由。
天上的放心為他指引著方向,讓他再次來到了她的身邊。
也還好,還好,他回來了!
將謝雙梧抱出已然淹沒至胸口的海水,慕容瞭蹤不忍責備,能做的隻是緊緊的環住謝雙梧。看著繼續漲起的潮水,深深的後怕,他差點失去了她。
“不會了,我再也不會離開了,就算你趕我罵我打我,我都不會走,我會陪著你,就像我們約定了的一樣,每一日的清晨我為你梳發,你為我做飯。”
環著自己的手臂是那麼的緊,告知著慕容瞭蹤這雙手是存在的,謝雙梧不是幻影,不會因為微微一觸便消失無蹤,隻留下徒然哀歎。
“你……這不是夢?”
暖意從胸膛傳入被海風吹得滿是涼意的臉頰,耳邊聽到了心髒強穩有力的跳動,被海水沾濕的背部有手輕輕的將涼意拂去。這感覺太細致了,真實的讓人覺得深深的不安,退開些後謝雙梧
望向慕容瞭蹤的雙眼試探性的問道。
“你覺得是夢?”終於發覺不對勁的慕容瞭蹤握緊了謝雙梧的雙肩,他不容許她再逃避。
直到剛才,若說慕容瞭蹤信服的理由中還有那麼一絲疑惑,那麼現在謝雙梧一發覺這不是夢便急急的想要拉開兩人間的距離,讓慕容瞭蹤再無任何的不確定。
不再愛他隻不過是一個借口,是她善意編織的謊言。
明明她也是這麼的想著他,他再也不容許謝雙梧將他推開,隻要謝雙梧還愛著他,甚至隻要謝雙梧還允許他在身邊,那麼他就絕不會離開。
“我,剛才,我,我夢到了,夢到了我母親了,才會說什麼不要走的。”
謝雙梧手忙腳亂的想要解釋,可是一時之間根本找不到什麼合適的借口,更何況是心慌意亂的時候。
“不,你說的是讓我不要走。”
“我沒有。”
“你說的是慕容瞭蹤不要走,我聽的清清楚楚。”
“你聽錯了。”
“我沒有。”再也不容許謝雙梧逃避,慕容瞭蹤大聲的嘶吼道,在看到謝雙梧因此驚愕的看著自己的時候,慕容瞭蹤沉了沉氣後柔聲道:“雙梧,任何的事都讓我們一起分擔好嗎?不要推開我好嗎?”
“什麼事也沒有。”謝雙梧偏頭避開慕容瞭蹤灼灼的雙眼。
“之前你說你不再愛我了,我相信,但是此刻我再也不信了,以為是夢你便叫著讓我不要走,可是現實中你卻要將我推開,你讓我如何相信你,我再也不信你任何的話,我隻相信你說過的那句你愛我,謝雙梧愛著慕容瞭蹤。”
“你走開,我說過我不再愛了就是不再愛了。”怕極了慕容瞭蹤的追問,謝雙梧急著想要躲開,用力一推卻不想半坐著的慕容瞭蹤直接倒在了地上,慕容瞭蹤幾次試著爬起來都未能成功。
謝雙梧記得在剛才的夢裏,不,是現實,她看到慕容瞭蹤不是乘著船回來的,是直接一個人從海水裏冒出來的。
都是水的海洋沒有參照物,謝雙梧不知道維克多島距離滄月島有多遙遠,但那距離必然比上一次更加的遙遠。
可是慕容瞭蹤遊回來,在遙遠的地方急急的遊了回來,連一個小憩的時間也似乎沒有。滄月島駛向美國的路線上,謝雙梧記得有大白鯊出沒。
若是遇上大白鯊,魚有淚下午就被謝羽飛抱回滄月島,那誰來救他?
“你怎麼了?是不是遇上大白鯊了?你有沒有受傷?傷到哪裏了,傷的重不重,讓我看看。”
謝雙梧匆匆跑過去扶起無力的慕容瞭蹤,想要查看,慕容瞭蹤卻是死死的拉住謝雙梧想要查看的手。
“你在乎我嗎?不是不再愛了嗎?為什麼還要在乎我的死活,你既然已經不要我了,何不讓我就此死去。”
“不,你不會死的,我不允許,我馬上背你去找醫生。”
“滄月島上除了我沒有醫生,你上次為了檢查身體還特地跑回了影鏡城,你是因為這件事才要推開我的對嗎?”
曾經被忽略的細節再次清晰凸顯,謝雙梧去海鏡城的時候執意不讓他相陪左右。謝雙梧的異常其實從影城回來後便開始出現,而不是從花房賞花的第二天開始。
那時候謝雙梧雖然笑著,可是總有種神不守舍的恍惚,即便在花房聊天的時候也是頻頻的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