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
秦知若一大早剛蒙蒙亮就跑到秦府正房來,彼時秦侍郎和妻子秦何氏剛剛起床,秦何氏一見秦知若的樣子,頓時驚得一聲尖叫:“若兒!你這是怎麼了?”
無怪乎秦何氏這般吃驚,秦知若現在的形象確實不敢恭維,雙眼腫的像核桃,嘴唇缺水起皮,皮膚蒼白,聲音嘶啞,纖弱的身體搖搖欲墜,整個人看著就像隻有一口氣兒吊著一樣。
哭了半宿,一晚上沒睡,再加上精神高強度亢奮,氣色能好就怪了。
“快快快進房來,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秦何氏跟秦侍郎頓時緊張萬分,因為大女兒平日裏是最想得開的,何時有過如此狼狽的模樣。
秦知若剛想張口,嗓子火燒火燎的先咳嗽出來,大丫鬟忙遞上熱茶給她潤喉。秦知若緩緩補充了些水分。看著圍在自己跟前滿臉擔憂的父親和母親,話語在唇邊打了個轉,又吞回去了。
她昨晚幾番為自己思想工作,但是一胸腔糟心的感覺如跗骨之蛆揮之不去,她睜著一雙眼直到亮,衝動之下憑著一股勁兒來正房想求求爹爹能不能退婚,但真到了跟前,那股氣兒就像被戳破了的氣球一樣,癟下去了。
聖旨賜婚,哪能是退就退的,一個不好惹怒聖上可是要連累家人的。
哎,當初是她鬆的口,聖旨也下來了,都怪自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惹出了事兒也得自己扛。
“女兒昨日癔症,做了半夜的噩夢,叫爹娘看醜了。”
眼看著她的氣息又萎靡了兩分,秦氏夫妻更覺大事不好了,這哪是做噩夢,這是快做鬼了都!
“若兒,你與為父,昨日你去了哪裏?”秦雪鬆突然麵容嚴肅,家主威嚴盡顯,端看著霜打茄子似的大女兒沉聲道:“昨日你傍晚才坐的燕王馬車回來府上,為父聽,張太醫昨日晌午後被燕王護衛直接從家中捉了出去醫病。”
“若兒,三殿下可是難為你了?”
他特麼可不難為我了嗎!!他都難為死我了!!!
秦知若臉一誇,委委屈屈縮成一團,秦雪鬆頓覺迎麵被一道驚雷劈在靈蓋,劈的他是頭昏眼花,驚怒交加。
“他!他他他!他!竟敢!畜生!豈有此理!豎子!”
啊?
秦知若一看自己老爹激動地爆了一串國罵,怒發衝冠,一張儒雅的臉漲得通紅,頓時有點懵。
“雖然你們已有婚約,但是若兒你!你!”秦雪鬆一臉難以啟齒,外加捶胸頓足,最後扼腕歎息:“哎!張太醫怎麼!”
“太醫我脾胃不和,要多穿衣爹?!”
秦知若著著突然悟了她爹方才那麼激動的原因,驚得嗓子都走掉了,立馬跳起三尺高以示清白,同款難以啟齒、外加捶胸頓足。
“爹!你們想什麼呢!!!”
***
“姐!姐,你病了?我聽娘你不舒服,娘叫我來看看你,姐你怎麼了啊?”
秦知若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準備單方麵與爹娘冷戰一,不三,以泄親子信任薄弱的羞憤之情。
秦知瑤的聲音由遠及近快速靠近,噔噔噔一陣有節奏的腳步聲之後房門被大大推開,豐盛的陽光頓時傾灑進來,湧起無數螢亂的飛塵。
“姐!!!”
秦知瑤是這一見到秦知若的第一眼,不出意外被她頹廢的形象所驚呆了。這都不用她看,她姐臉上明晃晃就寫著生病兩個字,還是心病外病雙劍合璧。
“不是你怎麼了這是。昨同三殿下出去還好好的啊,回來也是好好的,昨晚上咱家鬧鬼了?”
秦知若懶得解釋,喉嚨間浮起氣泡似的咳嗽,忙抬手舉起茶杯喝水潤喉。
“我是真的病了,傷風。”
昨又驚又怒的哭了半宿,一大早又隻穿著薄衫跑出門,氣臨近十一月,她中招毫不意外。
實話,她現在眼睛疼、鼻子疼、喉嚨疼,哪兒都疼,身上更是軟的像一隻灌了水的軟氣球。
“喝過藥了?”
“嗯。”秦知若現在話帶著一點鼻音,這個嗯悶悶的,聽著又軟又癢。
“啊,剛巧三殿下來咱家慫了藥材,原來是心疼姐姐生病了呀。”
“什麼?”
“方才燕王府送來了不少藥品,車還沒走呢,對了那侍衛大哥還一會兒等張太醫下朝會來咱們府上給你看病。你看三殿下想得多周到。”
秦知若驚恐地看著出現倒戈傾向的妹妹,這才多久啊,她養了十幾年的妹妹已經開始胳膊肘向狼拐了。
“他不是好人!你不要被他偽裝的假象蒙蔽了!”秦知若義憤填膺,然而鼻音嗡嗡頓時氣勢全無。
“啊?”秦知瑤眨眨眼,突然湊近問道:“我看你真的不對勁啊姐。怎麼了?你們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