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屠嬌嬌很是大方的拉著他的手在北狄王都的街上轉了一圈,笑意盈盈的為他挑了件大紅色的喜服,美名其曰是為了他以後娶媳婦兒的時候有件好看的衣服穿。
然後,愛慕他的姑娘就一個不剩了。誰還會愛慕一個有心上人的男人?北狄的姑娘都是灑脫的人,喜歡就是喜歡,但是如果沒有希望,那就算了。
這件事情,弄得謝雲崢很是難受,他還指望著在這些愛慕者中間找一個夫人,帶回他謝家祖宅看看,也好跟那個心不甘情不願的未婚妻斷個幹淨。現在好了,估計這輩子隻能跟那個未婚妻過上一輩子了,也還不知道那姑娘願不願意。
他向江焱訴苦,卻被好一頓嘲諷:“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不是我說你,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做那種媒人的事呢?還有,就算你做,你也不能出賣隊友啊,活該你被嬌嬌打死。”
事情過去了幾天,屠嬌嬌又問了一次江焱:“哥,咱們什麼時候回去?”
江焱默默的在心裏算了一把,他們在北狄也待了將近大半個月了,她還沒有來找他們,估計是可以回去了。
當即道:“收拾收拾,老哥明天就送你回去!”
屠嬌嬌使勁兒的揮舞了一把拳頭,尼瑪,終於可以回去了,二狗子,你當家的要回來了,殺好牛羊等我回來!
正在磨刀的二狗子一個噴嚏,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誰在說他啊?搖搖頭,繼續磨刀,嘴裏嘟囔著:“當家的什麼時候才回來啊,這轉眼都去了三個月了,這都要入秋了,怎麼還沒打主意回來啊。”
當晚,北狄的王都上空又飛走了一隻禿鷹,落到了上京最尊貴的府邸裏的一個窗台上。一隻瓷白細膩,卻十分有力的手伸過來,取出禿鷹腳下的信紙,摸摸禿鷹的毛,禿鷹就飛走了。
手的主人慢慢展開信紙,看了一會兒,輕笑一聲,將信紙丟進香爐裏,不一會兒,一縷青煙就冒了出來。
外麵一個男人進來恭敬的道:“王爺,宮裏來人請您進宮呢。”
傅長安點點頭,往外走去,心情卻是一片大好,她要回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來上京。不管她有沒有心思再來上京,他也會讓她來的。
這邊屠嬌嬌和江焱背著包袱,站在謝宅門口,十分無語的看著那個要上演十八相送的男人。
你說一個男人,怎麼就這麼磨嘰,隻是回一趟牙山,又不是再也見不了了,幹什麼做出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
“謝大哥,你不要這麼難過,我會來北狄看你的。再說了,你家不也在越州嗎,你還得回去成親呢,還會見麵的。”她強壓住心頭的不快,安慰著謝雲崢。
謝雲崢卻泫然欲泣般說:“嬌嬌,此去山高路遠,你多保重,多照顧你哥哥,咱們後會有期……”
她正要說話,江焱連忙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們這就走了,你不用送了,後會無期!”說著就拉著屠嬌嬌,一把將她推上了馬。
謝雲崢還要說什麼,兩人默契的一夾馬肚子,一溜煙的往城外去了。
隻剩謝雲崢一個人孤單單的站在謝宅麵前,依依不舍的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隻差手裏沒拿張手絹揮起來了。
路上,屠嬌嬌問:“哥,你這次走了,那你偷出來的那小王子怎麼辦?”那孩子是江焱偷出來的,北狄的頭人還為此封了城門,他這一走,那孩子怎麼辦?
江焱一臉輕鬆的說:“你管 那麼多幹什麼,謝雲崢是白吃了二十幾年的飯嗎?”
見他這麼說,屠嬌嬌也就放心了,謝雲崢那人雖然偶爾有些不著調,但是做起事來還是很讓人放心的。
這邊見屠嬌嬌和江焱沒影兒了,謝雲崢表情立馬一變,換上了一副春風得意的表情,哼著小曲兒往屋子裏去了。
別問他為什麼轉變這麼快,他好歹也要裝出個有情有義的樣子啊,雖然這兩人走了他一身輕鬆,但是這也不能讓他們發現啊。
萬一賴在這兒不走了可怎麼辦?這半個月住在他這兒,他可沒少吃苦。連個愛慕者都沒有了,隻能回去娶那個心裏眼裏都沒有他的未婚妻。
你說走就走吧,還給他留那麼大一個麻煩,這讓他怎麼處理?不過說起來,西圖那個孩子倒是個懂事兒的,不吵也不鬧。
隻是也不能他就一直養著吧,他還沒成親,家裏就養了個孩子,這讓別人怎麼想?唉,算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屠嬌嬌和江焱一路出了北狄王都,上了草原,正想著慢慢走,反正一整天的時間,邊關也不關城門,可以慢慢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