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烤肉特有的香味彌漫在破廟裏,屠嬌嬌忍得難受,索性轉頭不看他們。
很快,那隻兔子就烤好了,謝雲崢撕下一隻後腿走到她身邊道:“姑娘,不妨嚐一嚐在下的手藝?”
她轉頭看著那隻兔子腿,心裏吐槽道:你的手藝,明明是庫雜索烤的好不好。但是麵上卻是笑著接過道:“多謝這位大哥。”
謝雲崢含笑搖搖頭,“不必,既然能在這裏遇見,便是我們的緣分,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說完就走回他那塊石頭上坐好,撕下一隻後腿吃了起來。屠嬌嬌聞著烤肉的香味,舌尖開始分泌唾液,想了想,你們要餓我可不願意挨餓。
一口咬下去,瞬間就感覺回到了北狄,庫雜索是北狄的人,烤出來的味道自然是帶著北狄的味道。
濃烈的孜然味卻很是好吃,她很快就吃完了一隻兔子腿,雖然還沒怎麼飽,但是現在她又不認識謝雲崢,也不好意思過去要。
隻能坐著等那兩個苗人回來,直到謝雲崢他們吃完了東西,已經準備睡了,那兩個苗人才回來。
一身的雪沫子,手裏提著三隻野兔,雖然跟大白帶回來那隻比不了,但是也是了不起了,這大冬天的,能抓住一隻就不錯了。
兩人很快就把兔子串起來烤,沒有佐料隻能就這麼烤,但是肉類烤熟的香味還是很好,在他們這些很久沒有吃肉的人眼裏,那就是山珍海味。
烤完了之後,國字臉首先撕下兩隻後腿遞給她和那鬥篷人,她沒吃飽,也就接過,咬了一口,覺得沒有謝雲崢拿過來的好吃。
畢竟沒有佐料,但是勝在兔子肉本來就鮮嫩,她吃在嘴裏沒有了胃口,隻吃了一半就沒吃了。
等幾個人都吃光了,摸著滾圓肚子靠在一邊的草垛上喘氣,估計是好幾天沒有吃過這樣的東西了,現在還沒回過味兒來。
國字臉挑了挑麵前的火堆,看了一眼窩在謝雲崢懷裏的大白,眼裏是濃濃的警惕,雖然他們在人數上占了優勢,但是那邊有隻狼,始終是個隱患。
屠嬌嬌卻沒有想太多,她隻想著,謝雲崢出現在這裏一定不是偶然,估摸著是傅長安把他請了回來。謝雲崢雖然有時候看上不怎麼靠譜,但是很多方麵都比他們強。
比如說,在麵對這些苗人時的賴皮樣兒,還有那八尺厚的臉皮,那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她環顧四周,看見那幾個苗人吃飽了之後就靠在草垛上,一臉的疲色,畢竟這幾天一直趕路,他們都是換著休息,也隻是在馬車前麵略靠著眯一會兒。
現在吃飽了,又有火堆,人的大腦皮層傳輸的想法有時候就是這樣,在溫暖的地方,吃飽了就會想睡覺。
國字臉顯然比他們要穩得住些,坐在石塊上一動不動的盯著那邊的謝雲崢他們。她看了一眼,就轉頭去看那鬥篷人,見他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似乎連呼吸都沒有。
她心裏很是奇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不願意接觸陽光,也不說話,難道不會憋死嗎?反正換作是她,她是一定會憋死的。
看了一會兒,發現那鬥篷人沒有什麼反應,她無趣的撇撇嘴,靠在身後的草垛上假裝休息。
閉上眼睛的那一刹那,屠嬌嬌似乎看見房頂上有道光閃過,她有些奇怪,等睜眼再看,卻發現什麼都沒有,隻有掛滿蜘蛛網的和灰塵的廊柱。
她疑惑的閉上眼,難道是她看花了眼?
謝雲崢靠在草垛上假寐,懷裏的大白有些不安穩,他知道是因為嬌嬌在那邊,大白很懂事,沒有衝到嬌嬌的懷裏,可是看著她就在眼前卻一直不能在她身邊,這對於一隻狼來說很難。
就像是麵前有一塊肉,卻不能吃,隻能看著,這對於動物來說,堪比死的折磨。
他死死的抱住大白,不讓它動彈,而庫雜索在一旁呆呆的坐著,不時往柴火堆裏添一把幹草。
不多時,那幾個苗人都睡了,隻有那國字臉仍舊穩坐一旁,那鬥篷人也幹幹的坐在一邊,看不到他究竟是難得還是女的,也看不到他究竟是睡了還是醒著。
趴在破廟頂上的江焱和若風扒開一塊瓦片,看了看下麵的情況,看到謝雲崢的那瞬間,他的手抖了一抖,瓦片差點兒沒拿住。
若風看了他一眼,他便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他眨巴眨巴眼睛,繼續觀察下麵的情況。
他以為若風的那一眼是在責怪他,然而若風隻是在詢問:這麼冷,咱們要不要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