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祥安公主對老夫人很是禮貌,老夫人的臉上並沒有多少笑容,隻是點點頭:“回來了啊,來,給我老太婆看看孫女,看看孫子,孫媳婦。”
謝夫人三人連忙上前行禮:“見過祖母。”
“好。”老夫人終於是擠出了一絲的笑容,讓大家先去安頓,隻留下了屠嬌嬌,屠嬌嬌是個愛笑的孩子,看著老夫人,雖然不笑,自有威嚴在,但是就是喜歡,覺得親近:“祖母,您不知道,我們一路上可多好玩的事情了。”
“好啊,那你給祖母好好講講。”長年都是自己呆著,雖然一屋子的丫鬟伺候,身邊還有幾個養在家裏的旁支孤兒,但是那裏能有屠嬌嬌這般對她百無禁忌的撒嬌的,心裏自然開心:“祖母可是好些年沒有出去看看了。”
屠嬌嬌自然高興,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著路上的事情,什麼救了誰,什麼劫富濟貧,什麼的,好不熱鬧。
祥安公主卻是再也沒有去看過老夫人,而是安排起來謝夫人和李雛鸞拜祭祖先的事情,禮節過了,便要告辭離開。
老夫人沒有說什麼,但是祥安公主卻是留下了屠嬌嬌,屠嬌嬌多少很不舍得,可是想想,還是留下了,就這樣,屠嬌嬌的小日子正式起航了,老夫人學問好,武功好,得了這麼個乖孫女,自然要好好的教的,屠嬌嬌好像也蛻變了一般,開始認真起來。
這五年來,玉瓦城的各種消息傳入了老夫人的耳中,但是屠嬌嬌怎麼問,老夫人都不會告訴她,屠嬌嬌先是著急,後來是習慣,如今已經習以為常了,練完武就來到老夫人的院子請安,老夫人正在喝茶,茶葉很香,屠嬌嬌卻是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這是宮裏才有的雨後龍井,上供也就那麼點,皇上高興了才會賞給大臣的。
“祖母,我回來了。”屠嬌嬌依舊開開心心的給老夫人行禮,轉眼五年,當初那個小胖話簍子,如今依舊還是話簍子,但是卻長高了,臉上的嬰兒肥也沒有了,完全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家,由於長年習武,倒是滿臉的英氣,和當年的屠琥珀有幾分相似,更多的是像屠青城的氣質,老夫人打量了屠嬌嬌好久:“嬌嬌啊,你回玉瓦去吧。”
屠嬌嬌好久都沒有鬧著要回玉瓦了,被老夫人突然說道,有些驚訝,露珠和興兒的臉上卻是露出了喜色,玉瓦才是他們的家,但是主子在哪裏她們都要跟著的:“祖母,為什麼要我突然回去。”屠嬌嬌卻是不敢的,回到那個地方,有期待,有害怕。
老夫人多麼聰明的人,自然看出屠嬌嬌的擔心:“傻孩子,你父親回去了,你自然也要回去的,再說,你能在這裏陪祖母一輩子不是,可是記住了,回到玉瓦,祖母教的東西不能忘記,知道嗎?”
父親回去了?那雲崢哥哥呢?屠嬌嬌一直給謝雲崢寫信,但是除了上次那封信之後,屠嬌嬌再也沒有等到回信,如今聽說謝雲崢回去了,自然是開心的:“祖母放心,嬌嬌定是不能忘記的。”
“好孩子,祖母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說著身邊的丫鬟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了屠嬌嬌:“這個東西本就不應該留在這個世界上的,但是這個東西對未來說不定有什麼作用,祖母就交給你了,若是將來,天下得了賢君,你就把她燒了,但是若是得了暴君,你就拿著她,去找可靠之人。”老夫人的話說的直白,屠嬌嬌隱隱約約覺得不安,很多時候她越是想要逃離的東西,越是在眼前。
屠嬌嬌握著盒子,點點頭,老夫人露出滿意的笑容:“還有,這個玉佩收好。”老夫人還不忘記打趣:“收的和你那鴛鴦蝴蝶玉佩一樣好。”
屠嬌嬌臉一下子紅了,胡亂的將玉佩放在了懷裏:“孫女不孝。”
“好孩子。”老夫人再多的話也不願意說了,吩咐屠嬌嬌收拾東西,連送都不送一下,把身邊的紅杏的丫鬟給了屠嬌嬌,那丫鬟比起露珠和興兒的三腳貓功夫絕對能定上宮裏的大內高手了。
屠嬌嬌看著屠家的宅門,手裏握著小盒子,屠嬌嬌跪在屠家的門口,死死的磕了三個響頭。她怕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屠嬌嬌覺得這一世,她活的明白的多,也糊塗的多,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再也不能固守之前的事情,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裏的。
“郡主,起來吧。”露珠扶起屠嬌嬌,看著老舊的,帶著陳年味道的大門,和興兒對視了一眼,在這裏是最寧靜的,連興兒都沉穩了許多,紅杏看著眼前的小主子,終究是明白了,為什麼主人要自己好好跟著屠嬌嬌,這般重情義之人,以後怕是有的她辛苦了。
屠嬌嬌再次回到這裏的時候,好像還在五年前,什麼都沒有變,又什麼都變了,屠嬌嬌騎著馬,一身的男兒裝扮,來往的人沒有哪個不多看一眼的,這又是哪家的俊俏公子,這如今玉瓦城鎮是熱鬧啊。
“嬌嬌。”
屠嬌嬌順著聲音望去,那是她的雲哥哥,高了,黑了瘦了,卻更加精神了,屠嬌嬌下了馬,拽著謝夫人的胳膊:“雲哥哥,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啊,來接我了啊,娘可好?嫂子好不好?是不是爹爹回來了,雲崢哥哥回來沒有啊?”
謝夫人看著屠嬌嬌的樣子,長高了,漂亮了,但是這話簍子的毛病還是真的沒有改變,但是麵對屠嬌嬌那麼多的問題,他確實不知道如何回答:“你怎麼那麼多問題啊,原以為你是學好了,沒想到還是這個樣子的,走吧,回家你就知道了。”
屠嬌嬌在親人麵前自然是嬌羞的女孩子:“好啊,回家說,我帶了好多好東西,祖母可想你們了,聽說我外甥都兩歲了,你們都不來報喜,讓我這個做小姑姑的實在不好意思。”屠嬌嬌的喋喋不休,讓這些時日發現了太多事情的玉瓦看起來那麼的安寧,謝夫人隻是笑著看著屠嬌嬌的自言自語,進了屠府的大門,李雛鸞就迎了出來,懷裏抱著一個兩歲的娃娃,長的可愛的很,看著屠嬌嬌就要抱抱:“姑姑,抱抱。”
“真乖,”屠嬌嬌接過手裏的小家夥:“起名字了沒?”
“叫屠言。”李雛鸞已然不是已經和屠嬌嬌相伴亂來的姑娘了,如今做了母親,更加的賢惠,屠嬌嬌看著都覺得好:“這一聽就是爹爹娶的。”屠嬌嬌笑的開心。
眼看就要到蘭心居了,屠嬌嬌從來沒有如此開心過有什麼比一家人開心呢,也不知道雲崢哥哥知道不知道她回來了,反正屠嬌嬌就是開心的,李雛鸞卻從她手裏接過屠言,遞給了奶娘,拉著屠嬌嬌道:“嬌嬌,有的時候,很多事情發生了不一定是壞事情,至少一家人在一起,是不是?”
屠嬌嬌自然莫名其妙的,高高興興的進屋“爹,娘,我回來了,想不想我啊,我可是很想你們啊。”說著看著祥安公主正拿著那滾燙的開水在替屠青城燙腳,外麵的風本來就大,屠嬌嬌突然覺得很冷,冷到骨子裏。
祥安公主看著女兒的樣子,長高了,但是還是孩子般的叫著:“嬌嬌啊,進屋,外麵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