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房間裏麵,顧小月和稚兒早已人去樓空,半個影子都沒有。
嶽靈心心下一沉,連忙轉身跑去隔壁房間秋收的房間。果不其然,同樣沒有人。嶽靈心怕是自己的猜測成真了,不安的情緒在心頭好像狂風中的海浪一樣波濤起伏。
“怎麼了?”薑凡見嶽靈心舉止異常,跟著她進來問道。看到空蕩蕩的屋子,薑凡好像明白了什麼,“他們逃走了?”
“讓縣令召集所有人手,就算把這座小鎮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人給我找回來!”嶽靈心幾乎抓狂地厲聲說道。
她好不容易才從茫茫人海之中找到秦洛,眼看一切就要成功了,哪怕回去之後還要麵臨著諸多困境,但隻要秦洛人在,別的無論什麼困難都還有解決的途徑,但若是連秦洛都沒了,那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雖然嶽靈心很想理解顧小月作出這種決定的心情,但她仍然不能接受現在的結果。她必須找到他們,搶在那群人之前!
官府全員出動。嶽靈心也沒有閑著,跟著他們上街去找人。雖然因為天牢殺人案的影響,昨日下午開始就已經全城戒嚴,嚴格盤查出入,但是顧小月和秋收、稚兒並不像是嫌犯,所以要混在人群中出城,並非難事。
“但是稚兒發著高燒,天氣又這樣惡劣,就算他們昨天連夜離開,也走不了多遠的。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刺客會搶在我們前麵,卷土重來。”嶽靈心對薑凡是這樣說。
薑凡也明白,嶽靈心的擔心不無道理,隻能安慰她先別著急。
“大人,大人,城外”一名官兵慌慌張張地重來過來,佩刀已經出鞘,身上還染著血。
嶽靈心一看這景象,立馬朝他指的方向跑了過去。
城外山腳處!
這裏已經是一片打鬥過的痕跡,地上有幾具黑衣人和衙役的屍體交替躺著。顧小月臉色蒼白地跌坐在血泊裏,拚命地用手無助秋收的腹部,鮮血正源源不斷地從她的手底下溢出來。
“秋收,秋收你振作一點!你醒醒,別睡!”顧小月帶著哭腔叫喊,但是秋收已經幾乎失去了知覺,一動不動,臉色白得像紙一樣毫無血色。
“大人!”前來支援的衙役們已將黑衣人趕走,但對方都是高手,衙役們也傷亡不少。秋收為了保護顧小月和稚兒,擋在他們前麵生生挨了一刀。
嶽靈心反應過來,立馬喊道:“都愣著幹什麼?快把人抬回去!”一邊說著,一邊又讓秦洛立馬去準備麻沸散和烈酒,其他的工具都在她隨行攜帶的藥箱裏麵。
衙役們七手八腳地將秋收抬走。
顧小月還呆呆地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雙手沾滿了鮮血而顫抖著。秋收流了那麼多血,那麼多……他會死嗎?這樣的念頭一旦在腦海裏浮現出來,就會引起無止境的恐慌。
嶽靈心看了她一眼,嘴唇嗡動似是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一個字。造成這樣的結果,顧小月應該自己承受,也應該能明白了,她到底做了多麼危險的決定。這樣一來,她以後應該不會再這樣犯傻了。
嶽靈心歎了口氣,上前把稚兒抱起來,匆忙回城去。
稚兒已經高燒了一夜,雖然昨天服了藥,但是被顧小月帶著連夜趕路,結果病情複發。顧小月這才不得不停下來,在城郊破廟暫時歇息。誰知天還沒亮,就遇到了偷襲,若不是秋收拚著性命保護他們,他們早就葬身在破廟裏了。
沒想到,秋收平時看起來癡傻愚笨,到了關鍵時刻卻被激發出記憶裏的潛能。
但寡不敵眾,秋收還是被砍傷。
衙役們幫忙把秋收抬上了床。嶽靈心二話不說,一把撕開他的衣服,將雙手浸在烈酒裏。趁這會兒,碧水已經把藥箱拿過來,打開之後列出所有的工具,看得旁邊的衙役們全都呆住了。
“小凡,你留下來幫忙,其他無關人等都出去。人越多,越容易汙染。”嶽靈心頭也不抬地說道。
薑凡點了點頭,把衙役們都趕了出去,然後關上門,挽起袖子上前來。
嶽靈心檢查了一遍秋收的傷口,幸虧沒有傷及腎髒,隻要止住血,把傷口縫合起來就好。這對她來說不算難事,放在往日,也不過是一台小手術。但是今日卻不同
她拿起手術刀的時候,右手竟然在不停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