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蘇沐漓看出嶽靈心有心事。
嶽靈心看了蘇沐漓一眼,又看了看秦洛,“方才耽穀主不是說,隻有一種方法,興許還能幫他找回記憶嗎?”
“你的意思是,可以讓唐大小姐來試試?”蘇沐漓如此聰慧,自然立馬領悟了嶽靈心的意思。
嶽靈心點點頭,“秦洛無父無母,他最熟悉的人,也就是唐雪柔了。何況他們兩情相悅,感情深厚,要說這天下誰還能讓秦洛恢複記憶,恐怕唐雪柔是唯一也是最好的選擇。”
“那也是後話,當務之急,是讓他的神智有所好轉,還是等耽穀主先替他稍作調理之後,再做下一步打算,免得到頭來仍是枉費心機。”蘇沐漓勸說。
“這就要看耽穀主的了。”嶽靈心歎了口氣看著耽棠,如今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於耽棠身上了。
“神醫穀也不是萬能的。我剛剛隻是替他粗略診斷,若要有一個詳細的治療方案,還需進一步診治查看才行,而且這方子也要按照病患的各種狀況進行及時調整。你且給我五天的時間,五天後,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治療是否有必要繼續下去。”耽棠對嶽靈心的態度仍是不冷不熱的,但好歹也跟她說兩句話。
其實世上的大夫大都有這個通病,遇到從前未曾經手過的疑難雜症都想要嚐試一下,如今這秦洛心智和記憶盡失,每天也就癡癡傻傻地念叨一些話,隻有顧小月與他說話時,他才會稍微有些反應。
耽棠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病症,所以心頭雖然不喜歡嶽靈心,也知道秦洛對嶽靈心來說關係重大,卻還是接手了這個病患。
嶽靈心答應給她足夠的時間,正好這段時間裏,嶽靈心可以好好考量一下,究竟該怎麼將唐雪柔從唐家堡裏弄出來,否則,即便秦洛的心智有所好轉,沒有唐雪柔的幫忙,他恐怕也難以恢複記憶。
就在這幾日調養中,嶽靈心也閑得無事,卻是接到了京都來的快馬傳報。
“小姐,是如風少爺的家書!”碧水抓著書信從樓下飛奔上來。
嶽靈心一聽有如風來的信,立馬打開門跑出去,打開信讀了一遍。
“小姐小姐,如風少爺都說什麼了?”碧水忙不迭地問,伸長了脖子想要瞧瞧那信紙上的字兒。
“南鉞已經對議和一事,我朝提出的條件一概應允,如風作為我軍先鋒,要回軍營去稟報消息,打點事務,還得代我參加祭奠儀式。”嶽靈心將信上的內容簡要說了一遍,便合上信紙,流露出一絲憂愁。
“少爺這一走,恐怕又得一兩個月才能回來,小姐身邊沒有個人,真叫人不放心。而且,如風少爺遠赴邊關,舟車勞頓,山高水遠的,還是讓人不放心。”碧水看嶽靈心露出憂色,也跟著不安起來。
“皇上特意安排了這場邊關祭祀,祭的又是我爹和大軍中的數千英魂,如風身為三軍先鋒,承我爹爹的衣缽,如今我雖不能親去邊關,但有如風在,也算是合了名分了。”嶽靈心對南鉞不是沒有恨意,若是南鉞拒絕議和條件,江逸無論是出於真心還是箭在弦上迫不得已,必得舉兵攻向南鉞,以南鉞區區小國是無法抵抗閔朝大軍的,到時候恐怕就是滅國之禍。
南鉞若真是被滅,嶽靈心倒才真算出了這口惡氣,殺父之仇她銘記於心,隻是如今南鉞答應議和,這口氣她也隻能硬生生地咽下去了,周墨怕也是這樣遊說南鉞皇帝,才得應允,否則堂堂一國之君,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地答應這樣屈辱的條件?如今南鉞將在邊疆設祭台,南鉞皇帝又得親自祭拜,對嶽靈心來說也算是一點安慰了。
接下來幾日,嶽靈心倒是沒有想太多,一心想著秦洛的病情。
耽棠對秦洛采用了藥物療法輔以針灸。因為秦洛並非天生癡傻,隻是因為當年大戰傷及頭部,又沒有及時得到好的治療,以至於淤血在頭部積壓,壓迫了神經,導致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用藥物和針灸相輔相成,舒張血管和筋脈,化瘀排血,若是一般的大夫恐怕沒有這般本事,即便耽棠也隻是盡力而為。
因此這五日裏,嶽靈心也是提心吊膽,悶在房裏也是無聊,蘇沐漓便提議出去走走,“這小鎮雖然不大,但因為臨海,街市上有很多賣新鮮海產品的鋪子,平日裏在京都,可是很難吃到這些東西的。”
“這倒也是。驛館的一日三餐都是按部就班,實在是要吃膩了,不如出去溜達溜達,看看有什麼好東西可以給大家換個口味。”嶽靈心爽快地答應下來,因是天天在房裏,她也心慌得很,想找點事情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