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讓他好好休養,我們都出去吧。”嶽靈心看了看唐雪柔,又看了看顧小月,示意她也不例外。
顧小月盯著嶽靈心看了一會兒,興許是看出來,嶽靈心不想讓她和秦洛共處一室,便轉身要走。
誰知這時秦洛一把抓住顧小月的手腕,像個孩子似的露出懇求的目光。他對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隻有顧小月給他熟悉的感覺,留下他一個人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裏,他會覺得沒有可依靠的,莫名地心慌。
嶽靈心和唐雪柔看到這一幕,同時都愣住了。
對於唐雪柔來說,秦洛的舉動無異於往她的心尖上插了一把刀子,她隻覺心口猛地一痛,難受得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他為何會……拉著那個丫頭的手?
顧小月用眼角餘光瞥著唐雪柔,又在床沿邊坐了下來,露出安慰的笑容,對秦洛說道:“你放心,我就在隔壁。你好好地休息,有什麼叫我就是了。等你好一些了,我帶稚兒過來看你,好不好?”
“可是……”秦洛看向嶽靈心和唐雪柔,似乎很疑惑她們到底是什麼人。
“你放心,她們都是耽穀主的朋友。”顧小月看出秦洛的疑惑,解釋說。
秦洛這些日子受耽棠的醫治,自然對耽棠還有幾分熟悉,所以聽顧小月這麼說,他就釋然了,點點頭,睡了下去。
嶽靈心微微皺起眉頭,眼前這景象可不是她想要看見的。本以為把唐雪柔帶過來,或許能讓秦洛的記憶有點起色,但是現在看來,這件事沒有她想象的那麼樂觀。
“走吧。”嶽靈心拉住唐雪柔的手,把她帶出房門去。唐雪柔抿著嘴唇,不住地回頭看著秦洛,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在顧小月的安慰下,秦洛安靜得像個孩子一樣睡過去。
剛出了門口,嶽靈心就轉頭對唐雪柔說道:“我們先去找耽穀主,問問秦洛的病情。”
可是唐雪柔半步也沒有挪動,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她低垂著眉眼,喃喃地說道:“他好像,很依賴那個丫頭。”
嶽靈心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唐雪柔說的是秦洛對顧小月的態度,便趕緊說道:“你別想太多。他現在沒有記憶,所以一時認不出你來,但是你不能就這麼放棄,知道嗎?若是你連試都不試一下,他就真的沒辦法回到你身邊了。”
“我不確定我真的可以……”唐雪柔用力地絞著雙手,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你別這麼想。你和秦洛那麼多年的感情,難道你願意看著他現在這個樣子嗎?無論如何,至少應該等他找回記憶之後,再做一個決斷,這樣對你、對他才都公平,不是嗎?”
唐雪柔抬起頭來,搖了搖嘴唇,麵色變得堅定了些,點點頭。對她來說,秦洛是如此重要的人,她又怎麼可能真的舍得就這樣放棄他?她花了整整四年的時間來找他,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與他團聚?
“那……我應該怎麼做?”唐雪柔問道。
“跟我來,我們先去見耽穀主,看看她怎麼說。”嶽靈心拉著唐雪柔往耽棠的房間去。
敲了敲門,是童子來應的門。
嶽靈心聞到房間裏有股藥味,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熬藥,也不該在耽棠的房間裏吧?於是她往裏麵看了看,桌子上放了一隻空碗,裏麵似乎有藥渣。
“嶽姑娘,我家穀主還在睡午覺,您還是晚些再來吧。”童子麵色有些不自然地說。
嶽靈心猜測耽棠可能是病了。這些日子為了醫治秦洛,耽棠也是熬了好久,身體不適倒也正常。嶽靈心心裏有點過意不去,不過她知道耽棠一向不喜歡她,所以她進去探望也是添堵,還不如讓耽棠自己清靜清靜,便帶著耽棠退了出來。
退出來前,她又問了童子一句,“對了,蘇家主在哪裏?怎麼回來,卻沒見他。”
“蘇家主?他這幾天好像很忙的樣子,總是往外麵跑,至於他在做什麼,我也不知道。哦,對了,我看他好像跟薑統領說過什麼,也許去問薑統領就知道了。”童子耐心地答道。
“好的。”嶽靈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薑凡和蘇沐漓,什麼時候能湊到一塊兒了?
啊,難道?!
嶽靈心陡然想起她離開小鎮之前,曾經追查過江錦睿的兩名心腹,她走的這幾天,難不成蘇沐漓是幫她打探消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