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神智並不清醒,雖然從來沒有經曆過,可她不傻,多少是知道,那種迷失是不正常的……
聽說,有藥物是會讓人迷失心智,饒是清純少女都會衍化成蕩婦的。
難道說,她也是被下了藥?
隻是,是誰?為何要這樣對待她?
咬了咬唇,從牧子正的懷中抬起了頭,看向了他,鬱涼晚的心緒,無比複雜……
打從心底的,她是不願意相信這是他做的,可是,種種跡象都表明,罪魁禍首隻能是他!!
如果不是他,她為何最初一開始,是被蒙著雙眼的?如此這般的刻意,不正表明了他的做賊心虛麼?!
如果不是他,她為何會恰好躺在了他的身下?這個世界上,哪裏會有如此湊巧的事情?!
疼痛那一刹,她的心底是恨極了的,她不能否認,在得知對象是他之後,她的心,迅速的寬慰了下來,可是,可是他也不能為了想要得到她,就使出這般下作的手段呀!
而且他明明答應過的,會給她時間考慮,都已經第三天的最後期限了,他怎麼連這麼點時間都等不了?更何況,他怎麼可以不征求她的同意,趁著她昏迷,就直接要了她?!
他怎麼就不想一想,如果,如果她思慮過後,最終的答案是拒絕呢?他這般莽撞的就要了她,難道就不考慮她的想法和感受了嗎!?
長長的濃密睫毛輕顫著,鬱涼晚一瞬不瞬的盯著牧子正,他睡的正酣,或許,是真的累了吧……
也對,他昨晚簡直就像是瘋魔了,沒命的要著她,身子又不是鐵打的,不累才怪!!!
臉蛋再度不聽使喚的紅了幾分,無力的在心底呻吟了聲,鬱涼晚努力想要將眼前的記憶揮去,然而,它卻變得越發清晰了……
如此靜謐的房間內,情潮滿滿,都是他和她留下的,她甚至覺得,耳畔還能聽見昨晚彼此一起創造的黏膩交撞聲,那是從兩人深刻的結合處傳來,一聲又一聲,幾乎一晚上都沒有間斷過,她意識模糊,這點卻依舊記得!
與此同時,肢體交纏的畫麵,一幕又一幕的在眼前閃現,雖然看不太清,卻依舊讓鬱涼晚羞愧的想死!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昨晚她似乎還主動的很,不停的纏著他,要他狠一點,再狠一點都沒關係……
該死!這個如此放浪形骸的女子,真的是她,從來都沒有談過戀愛的鬱涼晚嗎?!怎麼她會表現的,像是個久經沙場的風塵女子!?
就怪他,這個該死的牧子正,臭大叔!如果不是他,她也不會陷入這種境界了!
抬起手,輕握成拳,憤憤的撅起嘴,鬱涼晚當真很想要一拳頭往牧子正的臉上砸去,她看他很不爽,想要把他這張會欺騙人的大帥臉給揍花了去,讓他欺負人……!
然而,拳頭才剛提起,在視線觸及到牧子正的帶笑眉眼時,本來還氣勢洶洶的鬱涼晚,忽然就軟了下來……
他睡的好甜,笑的……很帥,他是極少會展露笑顏的,現如今雖然隻是清淺一抹笑,卻太珍貴,她舌不得破壞了。
算了,先不要再想這些了,畢竟,她現在迫切需要考慮的,是往後應該怎麼辦?她又該拿何態度去麵對他?
甩了甩頭,深深吸了口氣,鬱涼晚強撐著坐起了身,她很累,渾身痛的就像是被大卡車碾過一般,剛坐起那一刹,她差點就支撐不住,再度倒了下去,然,銀牙緊咬著,她還是強忍了下去……
牧子正,我討厭你!竟然把我欺負的這麼慘!!!
杏眸圓張著,孩子氣的瞪了眼牧子正,鬱涼晚躡手躡腳的下了床,雙腳在沾地那一刹,膝蓋一軟,踉蹌著,差一點就往前麵跌了去……
哆嗦著伸出了手,幾乎是顫抖著,鬱涼晚無比艱難的將衣服套上了,而後,輕聲離開了,在離開前,她再度瞅了眼牧子正,眸色複雜,心思,更為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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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根結底,鬱涼晚才是個剛成年的孩子,心智並不成熟,就算童年的苦澀經曆,讓她比同齡人要懂事的早,可在有些事情麵前,她還是不懂的,就像男女情事……
十八歲生日那一晚,牧子正突然將曖昧撕破,已經是她承受的極限所在了,他給予她的三天考慮時間,論下來,她其實根本還是什麼頭緒都沒有理清,不是理不清,而是,不想理。
這三天下來,她一直都在逃避,心中有道坎,始終過不去,即——綱紀倫常。
其實也能理解,一般的人,都是難以接受這等事情的,更何況,牧子正待她那麼好,她根本不敢去多想,如果倆人的關係轉換了,或者是她拒絕了他,他還會不會寵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