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外人,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這點分寸,鬱涼晚還是有的,尤其此事,還涉及到了不能見光的倫理綱常,她更是知曉其中利害關係了!!!
可是怎麼辦,她心裏好堵,憋的好難受……!
算了算了,她還是先離開吧,眼不見為淨!免得她一時著急又沒有忍住,到時候讓易瑤姐姐看出了點什麼,那就糟糕了!
“易瑤姐姐,我們走吧。”
偏過頭,鬱涼晚剜了眼牧子正之後,拉住易瑤的手就走……
“小晚我不……”
愣了愣,易瑤整個人都懵了!
這小丫頭是怎麼一回事啊?她本來還期待著她能夠幫幫她,讓子正對她的態度軟化一點,或者溫柔一點的呢,怎麼她現在倒好,吼了兩句廢話之後,就要拉著她沒頭沒腦的走了?
這樣離開有什麼意思?那她剛才所做的一切,不就都白費了!?
再說了,她好不容易才與牧子正碰到,如此絕好的親近機會,她哪裏舍得就這樣放棄了?!
這小丫頭,真是沒有頭腦,不會看人臉色!!!
我們可憐的小晚晚,明明是好心,奈何,卻被人如此誤會和憎惡,不知道她如果知曉了易瑤此刻的心思之後,心,會不會受傷?
然而,此時此刻她是沒時間揣測了,她急需離開,或許,她將易瑤拉走,不僅僅是因為好心,還有其他的緣由吧?
比如,不喜歡牧子正和她再呆在一起……
拉著易瑤,鬱涼晚揣著一肚子屢不清的情緒,大步子的想走,然,才剛踱步,她的胳膊,即被人從身後拽住了,是牧子正。
完美唇瓣習慣性抿起,薄暮晨光之下的男人,淡淡凝視著鬱涼晚,她胳膊纖細,他大掌隻微微用力一握,便將她全部圈住,當真是太瘦了!
“她滾,你不許走。”
眉尖蹙起,迎著鬱涼晚的視線,牧子正毫不客氣的啟唇一語,嗓音涼薄,打在易瑤的耳膜上,讓她心酸讓她痛!
她……滾?
子正他竟然,竟然這樣對待她?而且還是在這個丫頭的麵前?!
憑什麼她走這丫頭留下?!
不、許。
明明是命令色彩極重的兩個字,而且他的口氣也不好,可是為什麼,她會從中聽出異樣,仿若是……寵溺?
牧子正他,當真就待鬱涼晚如此不同嗎?
和鬱涼晚在一起,易瑤總是偷偷摸摸的,更從來沒有親眼目睹過她和牧子正的相處,隻是偶爾從鬱涼晚的神情和語息間揣測出,牧子正確實待她很好,很寵她,現如今,她算是,稍稍見識到了。
雖然牧子正的口氣很不好,蹙起的如畫眉宇間也寫著不悅,可他的那雙眼睛,騙不了人……
牧子正的瞳孔色澤很漂亮,如同墨染,可在往常卻總是覆著一層冰膜,寒氣凜冽,似深埋在北極地底下的黑曜石,除了耀眼,就連絲毫的溫度都沒有,可是現在,麵對著鬱涼晚,他的眼神卻很……暖,即使不悅,卻依舊有淡淡的溫柔,似水一般,緩緩流瀉而出。
易瑤看得出來,牧子正是發自內心的在關注鬱涼晚,他從來都是涼淡的,比冬日的冰塊還要冷,她當真從來都沒有見過,牧子正這樣看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子,如此的專注溫暖,一點都不像是叔侄,反倒像……
若非知曉他們兩個之間的叔侄關係,她或許,真的會這樣以為的。
皺起眉毛,心裏很不高興,易瑤的思維有一瞬間的脫節,而後被她迅速甩開……
不,不會,肯定是她太過在乎,所以多想了。
“不要,我要和易瑤姐姐一起走!”
才不要和你這個大淫棍待在一起!哼 ̄!
而且易瑤姐姐看起來好難過,他又說的那麼傷人,她若是真留下來了,豈不是更傷害她了?
她待她當真挺好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願意平白無故對別人好,可是易瑤姐姐就做到了,她真的就像是個姐姐,賦予她溫暖和關懷,而她鬱涼晚,珍惜這份暖……
“現在不要和我鬧。”
冷著臉,牧子正沉聲開口,是對鬱涼晚摸不清狀況的惱怒,更是對自己拿她沒轍的無奈……
拽住鬱涼晚的胳膊,用力把她往自己的身上一拉,牧子正終於偏眸看向了一直被他無視的易瑤。
“門在那,鑰匙留下。”
說起這點他就有火!
該死的易緒,竟然把家裏的鑰匙給了易瑤,看他等會怎麼去收拾他!!
就像是位一家之主,揚起下巴指了指門口,麵對著易瑤,牧子正的聲音變的越發冰冷了,很傷人……
“子正你不要這樣對……”
往牧子正麵前靠了去,易瑤不死心的想要留下,卻在開口間,被對麵男人的那一記冰寒眼神,徹底震懾到了!
男人眼眸淬亮而銳利,似是兩柄冰刀,“唰”的飛向了易瑤,無聲的警告著她,他已經處在憤怒的最邊緣了,她若是再不走,休怪他客氣!真要到那時,別說是易緒了,就連天王老子,都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