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恐怕牧書記要創立從政以來的頭一次遲到了!就因為一個小女娃娃!
“不過書記啊,你鬧別扭的樣子,還真是……可愛啊!哈哈!”
仰頭爆笑出聲,誇張的連身子都笑的左搖右晃的,石磊當真是不怕死,火上澆油的說著話,可愛兩字一出口,瞬間就讓牧子正黑了臉,跟鐵鍋底似的!
惱怒的在心底低咒了聲,牧子正不說話,隻靜靜的直視著石磊,視線極淡,卻震懾力十足,這讓石磊登時就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完蛋了!牧書記要記仇了!
“牧書……”
“市防汛局的文案下班之前趕出來!”
“靠!老大,不是吧?!”
誇張的哀嚎出聲,石磊緊跟在牧子正的後麵,梗著脖子,不死心的為自己爭取這……
市防汛局的通知他是昨晚才收到的,今天又要和牧書記出席活動,一直要忙到下午三點才堪堪能夠休息一下,可是五點就下班,牧書記這樣吩咐,不是擺明了讓他完不成嗎?!
真是活該啊,誰讓自己一時之間得意忘形,竟然敢嘲笑牧書記!?
要知道,別看這家夥整天一臉的冷峻與孤傲,看起來清冷無比,誰都不想理,可事實上,他的心肝,比誰都黑!而且小心眼的很,極容易記仇,睚眥必報的!
可是怎麼辦,剛才就是太好笑了啊,他實在忍不住……
石磊的聲音,似是天生帶著笑意,在上空飄蕩著,雖然此刻聽起來口氣頗為誇張,還帶著莫大的委屈和怨憤,不過也好歹是將方才的尷尬和怨氣衝淡了不少,那是牧子正和鬱涼晚生平頭一次爭吵所殘留下來的,證據……
讓人心髒難受的空氣正在一點一點的揮散,清明到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麼,他和她,這兩個當事人的心底呢?當真就什麼痕跡也沒有殘留嗎?
不,不是的,鬱涼晚那鏗鏘的“強暴”二字,就像是一柄利器,橫插進牧子正的心髒正中央,就再也沒有被拔出來過,鮮血,一直汩汩流淌著,順著他的血管,蔓延至了他體內的每一個角落,讓他傷楚讓他痛!
鬱涼晚即使一時不接受他,牧子正其實都不會如此,畢竟他了解她,也知曉這種倫理之事對每一個人的衝擊都會很大,最讓他難以忍受的,是鬱涼晚的誤解和詆毀……
她難道就不知道,那麼傷人的話語,是在將他的愛意和寵憐徹底抹殺嗎?她難道就不知道,這,就等同於是在質疑他對她的真心嗎?!
他對她的心意,雖然從未曾用過什麼過於華麗的詞藻,或者是極為肉麻的情話表露過,可是,那並不代表他的心意就不夠啊!
他愛她,勝過世間的一切,他牧子正,從未如此瘋狂的愛過一個人,這份感情,比他的人還要真!!
所以,鬱涼晚的話語一出,牧子正的的心,就好像是被她,隨手扔進了冰窟……
以前的他,隻是在心髒外圍包裹著一層冰冷麵紗而已,可是現如今,他連心,都徹底的冷了,那份冷意,深入骨髓。
牧子正隻覺,自己的胸腔裏裝的仿佛都已經不是心髒,而是一顆堅硬不化的冰塊,冰寒到,讓他連呼出的每一口氣,都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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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罪魁禍首,某人眼中連屁大點都沒有的小女娃娃,卻像是被水與火一並包融著,又氣心又痛!!!
火,是怒氣,為牧子正的那一個“滾”字,為他那一句毫無溫度的“死了都不關我的事”。
水,則是心灰意冷。鬱涼晚一方麵還在吃著醋,另一方麵又被牧子正的狠心和……冷漠所刺傷。
好難過,簡直是雙重的折磨!
可她卻也知道,此事會鬧到現在這種局麵,絕大的原因在於她……
她竟然那樣傷害牧子正,她竟然殘忍傷害了她最在乎的人!?
如果她稍微控製點脾氣,不把話說的那麼難聽,或許,或許牧子正就沒那麼生氣了。
強暴,這兩個字真的好嚴重,可她卻說了不止一次,甚至於還連帶著罵了他一大堆,每一個都很難聽,都很傷人……
牧子正那麼傲氣,肯定都氣瘋了,嗚嗚,他肯定不會再理她了,他會不會,會不會氣的不想再要她了?!
心裏又堵又難過,趴在桌子上,鬱涼晚的雙眼通紅,卻又倔強的連一滴眼淚都不肯掉……
“涼晚你說話呀,別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