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著站起了身,阿偉不自主的朝著鬱涼晚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頭,奈何,他的手才剛舉到半空之中,連鬱涼晚的一根頭發絲都沒有碰到,她就向後退了去,不過不是她自己主動退的,而是牽著她手的牧子正,所做的。
帶著鬱涼晚往後退去了兩分,而後,鬆開了她的手,牧子正直接攬上了她的腰肢,將她往自己的懷中帶了去,很自然的輕緩動作,卻透出了對阿偉的淡淡防衛,以及,對鬱涼晚那,無止盡的保護意味……
“她已經成年了。”
薄唇輕啟,直視著阿偉,牧子正低聲一語,言外之意就是說,鬱涼晚已經長成大姑娘了,頭,不是隨便誰都能摸的……
一愣,看向了牧子正,阿偉的心底劃過一絲了然,忽而抿唇莞爾一笑。
“哦,小四啊,真的是好久不見了,你三哥他還好嗎?老爺子身體是否還健壯?”
“既明知,何必問?”
喉頭震顫著,牧子正的聲音很淡,很不客氣的惡毒一語,直接就將阿偉的假意寒暄給戳穿了!
牧子正的態度雖然很是狂傲,可這也確實是他一如既往的待人風格,尤其對待不喜歡的人,他更是如此,說話很不客氣,就連絲毫的情麵都不會留的……
然而,即使是很正常的牧式風格,鬱涼晚卻還是從他的言辭之間,抓住了幾分折損意蘊。
隻是,折損?為什麼?
內心深處,詫異連連,鬱涼晚訝然的望向了牧子正,轉而又回到了阿偉的身上,視線來回的在他們兩個身上打著轉,企圖揪出一丁點異常來,好讓她揣度,他們兩個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然,一切,都隻不過是枉然,牧子正的道行那麼高,麵部表情平靜到看不出任何情緒,而阿偉,也是個在商圈中打滾了多年的人,心思多少是深沉的,豈能容得鬱涼晚這樣一個才十八歲的小丫頭看穿了去?
“子正,坐下再說。”
身軀隨意的半倚在座位上,捏著酒杯,易緒並沒有動彈,隻在突然間揚聲插了話,打斷了牧子正和阿偉之間的短暫小僵局……
“易賢侄,看來,今天這頓飯,你是刻意安排的了。”
坐了回去,直勾勾的望向了易緒,阿偉雖然是在微笑著的,可是眼睛裏麵的怒氣,卻在若隱若現著……s14i。
他很生氣,自己都一大把年紀的人了,竟然還會被一個小輩騙了過來,任由他捏在手心之中耍玩!?
賢侄,這是方才阿偉和易緒在寒暄之際隨口一說的,易緒是笑麵虎,當然不會故意將場麵鬧僵,隻垂頭抿起了酒,不反對,卻也沒同意……
其實,這擺明了就是在拒絕,奈何,阿偉卻刻意視而不見,見他並沒有反對意見,他便蹬鼻子上臉的,當真如此叫起來了,口氣很是熟稔,活像易緒真的是他的賢侄一般!
尤其現下,明明他已經生氣了,卻依舊這樣叫著,著實讓易緒心生出了幾縷反感……
他最恨的,就是這種假惺惺的寒暄了,奈何,身處在這個社會上,有太多的事情,是他所無可奈何的!!
現了一看。“是啊,要不然你以為,我是想私下收受賄賂?”
輕聲一笑,易緒笑眯眯的看著阿偉,問出口的話,卻是連半丁點的笑意都沒有的,相反的,還很刺耳……
“哈哈,賢侄真是說笑了,像我這種老實巴交的百姓,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仰著頭,阿偉笑的爽朗,一語便將尷尬化解了去,說話間,他將視線再度轉回了牧子正的身上……
“小四啊,說吧,你這次特地讓易賢侄把我叫出來,所為何事?”
若非有事,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甚至還帶上了鬱涼晚!?
如果他所料沒錯的話,應該是有關於她的吧?
果然……
“我想知道,丫頭母親去世的內幕。”
在桌子底下握住鬱涼晚的手,手掌合攏,將其暖暖包住,牧子正問的輕鬆,可她卻聽的,心頭,驀然一緊!!
是啊,母親去世的內幕,這一點,是她這麼多年來,最想知道的……
“你具體是指什麼?”
迎著牧子正的冷銳鷹眸,阿偉的心裏“咯噔”一下,卻依舊神態自若,與他打起了馬虎眼。
他話音剛落,牧子正還沒來得及接話,包廂的門,便被人推開了,此人一進門,鬱涼晚的雙眸便是,再度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