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這樣就完了。
當適宜認為被東方信摟著感覺還不錯,至少這樣很溫暖時,男人大手卻是不安份地往她肚子一探,甚至還有往上遊移地趨勢。
“東方信,你住手!”雖然夜太黑看不見東方信,可適宜還是轉身瞪眼,冷冷喝道:“你想乘人之危?”
“沒有。”東方信嗬嗬一笑,義正辭嚴:“我這是為了與死神搏鬥。”
“哪裏有什麼死神?”
“寒冷、饑餓、情欲——”
“閉嘴。”適宜小手往前一探,堪堪捂住了男人的嘴。
東方信卻張嘴把她的手指給咬了進去。
適宜大怒,急速抽了手,從男人身上彈跳起來。可她忽略了如今環境,暗黑下,她後腳跟踩到了坑窪之處,整個身子便往地麵栽倒下去。
“呀——”略帶淒厲的叫聲在夜裏回落,適宜“砰”的一聲整個人都跌倒在地麵。
一聲悶笑在耳邊響聲,男人的氣息吹入她的耳朵:“瞧,跟我作對有什麼好處呢?這不是自己找虧吃嗎?”
她摔跤了,他竟然還有心情在一旁幸災樂禍?
適宜心裏火起,正要出口相斥,誰料東方信精瘦的身子竟然在下一秒覆上了她:“夜還長,也不曉得我們還有沒有命從這裏走出去。陳適宜,不如咱們在臨死前做些有意思,讓我們都覺得很快樂的事情吧!”
他的話語說得如此明顯,適宜又豈會不明白。隻是,他要死自己去,她還要留著性命回去看小草兒呢!她掌心沿男人的胸膛一推,無奈撼動不得他半分,不由怒道:“你自己悲傷千秋去,我不陪你發瘋!”
“可你不是我的對手。”東方信哼哧一笑,大掌沿她的肩膀一抓:“乖乖受吧……”
適宜大驚,慌忙使力再推他。
東方信執住她雙手往她頭頂一壓,大掌控製住她的手腕令她再動彈不得:“小稚兒,你隻要好好感受一下,便知曉那種感覺有多美妙了。來,咱們試試——”
“東方信,你這是強上啊!”適宜怒喝:“放開我!”
“是你先勾引我的。”
“我沒有。”
“我是為了救你咱們才摔這裏的,你自當以身相許!”東方信低頭,在她臉上輕輕一啄:“外麵的人肯定會認同我這種說法。”
適宜氣得從鼻腔發出一聲冷哼:“你放屁!”
“真不願意嚐試一下?我可以讓你飄飄yu仙的哦。”東方信循循善誘。
“不!”適宜的態度那叫一個堅定不移。
東方信低歎一聲:“那罷了。”
感覺他從自己身上退開,適宜微微一愣。
東方信笑聲傳來:“怎麼,很失望我沒有強上?”
“怎麼可能?”適宜輕哼,翻身坐起,把他那件外套攏了攏:“你少做夢了。”
東方信沉默。
一陣涼風夾帶著寒意吹來,適宜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叫你跟我做你又不樂意,知道冷了吧?”東方信突然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哦!”
“我冷死也不跟你這隻種豬做!”適宜倔強依舊。
“真是頭不知變通的強驢。”
“你才驢,你全家都驢。”
“你這死丫頭……”東方信伸手往女子的臉頰一捏。
適宜疼得急急伸手去拍他。
打鬧了一會兒,適宜有些累了,便靜靜坐一旁去。可一旦她靜下來,便感覺寒意逼人。她又打了一個噴嚏,整個身子都忍不住往男人那端又移了過去。感覺對方身上傳來的溫暖,她有些不解地問:“東方信,難道你都不覺得冷嗎?”
“嗬嗬。”東方信笑了笑,自信從容:“還行。”
他這一句,讓適宜突然便想起他們初遇時候的場景。那時他調戲她,於是她問他是不是很爽,他也給出了同樣的回話。最終的結果,便是她甩了他一巴——
往事曆曆在目,那時他們是死敵,倒沒想到如今倒變成了天涯淪落人。這令她覺得,人生真的很奇妙。
她不禁發出一聲輕笑。
東方信輕哼一聲:“你笑什麼?”
“沒事。”適宜死也不會把心裏所想告訴他,否則他在這裏向她實施報複該怎麼辦?
東方信卻繼續哼道:“你是不是想起我們剛相識那時候的事?”
難道他也是這樣想的?
適宜大駭:“沒有。”
“你有。”
“你以為自己會讀心術啊,知道我在想什麼。”
“那就是說你真的有在想這事了。”東方信用肯定的語調道:“陳適宜,難道你就不怕……”
“你不會的。”適宜搖頭:“你絕不會乘人之危。”
“誰說我不會?”
“我相信你。”
東方信:“……”
此刻聽聞她這樣的話語,他心裏有一抹說不清是什麼的東西流淌而過。
適宜突然問:“你現在覺得冷嗎?要不咱們再靠近一些?”
“不冷。”東方信話語出口,遂想到什麼:“怎麼,你還冷?”
“還行。”適宜吐了口氣:“東方信,你是不是有特殊體質?”
“什麼?”
“就是感覺不到寒冷之類的那些……”
“沒有。”東方信頓了一下,方才道:“其實你隻要分一下心想其他的事情,把注意力散開,或者運動運動,就不會冷了。”
適宜聞言微微一愣。聽他的口氣,剛才他與她打打鬧鬧,其實就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而非真的有歹意?那麼,他就是用心良苦了?她心裏一暖,道:“東方信,你剛才是在幫我?”
“嗯?”
“分散我的注意力,讓我動手動腳,不用感覺那麼冷。”
“你那樣想也無妨。”東方信嘿嘿一笑:“不過明著告訴你好了,我認為咱們做一做會更加暖和。”
“去死!”適宜起腳往他那方一踢,無奈夜太黑,她沒找著準兒,遂踹了個空。
雖然男人矢口否認,可適宜卻還是固執地認定他是好意。細想起來,以前與這男人交鋒,每次都是她先吃虧,可他並不怎麼做過分的事。所以,這男人確實很風流沒錯,但說實在,他還真不是那種下流的人。否則,他不會每次都適可而止,現在對她更是相幫不少。
隻是,為何這男人平日要表現得那麼討厭呢?讓人感覺到他的好意善意,不是更好一些嗎?
適宜正思索間,突然聽得東方信笑了一聲,語調也變得頗為輕鬆:“算你運氣好,我們不用死在這裏了。”
“什麼?”適宜不解他此話何解。
“瞧你左邊的方向!”東方信掌心一搭她的肩膀:“有人來救我們了。”
適宜聞言,立馬便轉臉看去。
但見左側位置,果真有手電筒的光影傳來,為這陰森的地方徒添了生氣。同時,聽得一聲男人叫喊:“東方?”
“我在這裏。”東方信扯著適宜站了起身,應了那人的聲音:“你怎麼不再晚一點來?”
“情勢所逼。”龍於行率先走近,目光從東方信臉上一掠後,直視著適宜,嘴角笑容未明:“陳小姐。”
“龍先生。”無論他是否隻為東方信而來,適宜看到他出現,總還是感激的。她遂一笑,大方道了謝:“謝了。”
“嗯。”龍於行也不客氣地接受了她的謝意。
這男人……
果然是物以類聚,他與東方信還真是好兄弟,性情幾乎也有那麼一點相似!
“適宜。”天然緊隨著龍於行走近,看到適宜平安站在眼前,她眼眶一紅,飛快地走近她,伸手便抱住她:“你嚇死我了。”
“我沒事。”適宜拍拍她的後背,輕聲安慰:“不要怕。”
“總裁。”李速對著東方信一躬身:“是我辦事不力,這才來找到你。”
“我這不還沒死不是?”東方信完全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膀,視線掃向程驍:“小念呢?”
“還在上麵。”程驍目光從天然的背影收回,淡淡道:“我們準備走吧。”
他語畢,看了龍於行一眼。
龍於行拿起通訊器,與山頂的淩素蓉取得聯係。淩素蓉說已經得悉他們的準確位置,正安排直升機過來救援。
程驍從背袋裏拿出雨傘和外套,分別交給了適宜與東方信。
天然替適宜穿上外套,握起她的手一邊嗬氣一邊道:“幸好你沒事,不然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小草兒了。”
知道她當時有多害怕,適宜輕輕一拍她的手:“我這不是沒事嗎?放心吧,我不會再讓自己輕易出事的。倒是你,明知道環境那麼惡劣,天又下著大雨,不該下來才是。你的身體……”
“我們大家都會沒事的。”天然適時截斷適宜的話,同時往著程驍所在的方向看去一眼,但見那人似乎未曾聽聞她們的對話,方才舒了口氣。
有些事,她不願意他知道。
龍於行卻是連連看了她們幾眼,東方信也投來一瞥,眼裏閃過一絲什麼。可他們都很紳士,沒有隨意向她們發問。
李速看著他們都裝備好了,便道:“總裁,我們要先到空曠一點的地方去,好讓直升機找到我們準確的位置,方便救援行動。”
“那就走吧!”龍於行示意他帶路,隨後看向兩名女子:“你們走在中間,我跟程驍他們墊後。”
“好。”天然感激地看他一眼,伸手扶適宜:“我們走吧!”
適宜點頭,與她並肩而行。
程驍也跟了過去。
東方信與龍於行走在後麵,前者淡淡瞥後者一者,低聲詢問:“是什麼情況?”
龍於行搖頭:“還不清楚,應該是有預謀的。”
“出事的時候我注意過周圍的環境,的確像。”
龍於行壓低聲音:“以你的身手不該出這種事才是。”
東方信眉目輕揚,幽幽看了回去,卻不語。
見他如此表情,龍於行心裏突然便生了一個念頭。他正要去向東方信探究時,那人卻已踏步離開。他追上去幾步,還欲發問,已聽得李速道:“這個地方足夠空曠,我們就在這裏等待救援的直升機吧!”
原來他們已經走到了一處比較空曠的位置,在這周圍環境中,隻怕這裏就是最適合等待救援的了。
程驍看一眼天然與適宜,聲音冷漠:“我們先休息一下吧!”
“我們先吃些東西。”李速從背包裏拿出一些食物,分派給幾人。
彼時,大雨已停,李速往地麵鋪了一層薄薄的防護墊,讓幾人席地而坐。
大家都靜靜進食,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片刻後,上空多出了數道猶如白晝般的強光。那便是龍於行那幾架直升機尋了過來,機上有數人躍下,幫助他們登上了直升機。
一切都很順利完成,這事便算是告一段落了。
可有些事,才真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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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宜與天然被直接送回了dn酒店。
那幾個男人到沒有多留,看著她們進入酒店大堂,確定她們都沒事後,便直接乘坐直升機離開了。
機艙裏,李速正聯係淩素蓉,告訴她,他們即將折返去接她和楚念。
自從上了飛機便一路沉默的程驍這時突然開了口:“這件事情你們是要查下去吧?”
東方信看他一眼:“你有什麼發現?”
“我看過你們出事的地方,靠近護欄的位置有透明的小彈珠,地板還被人倒過麻油。”程驍把自己所見到的全部都說了出來,同時加上他自個兒的見解:“想必有人要對付藍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