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孝靜怔了怔,才發現自己手裏的這塊就是剛才被他扔了的那塊,臉上竟然有點發燙。
她沒好氣的說:“你管那麼多!重新拿一塊就是了!”
左羿煬看了看她的臉色,奇道:“你好像很生氣。”
“微微又被拋棄了,我能不生氣嗎?”她哼了一聲,“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左羿煬不幹了:“喂喂,不要拿我跟他比!我對微微一直很堅貞的!”
是啊,這個男人心裏想的就隻有微微一個人,堅貞的讓她很想打人!
這樣想著,她說話也跟著變得刻薄:“可惜微微就是不喜歡你!你再堅貞都沒用!而且這一次,陸宸遠又不是真心想娶別人,隻是迫不得已罷了,說不定等你去了,所謂的婚約都已經取消了!”
左羿煬臉色一白,低下頭,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我隻是想陪陪她,不管陸宸遠是不是出於本意,微微都會很難過吧。”
俞孝靜愣了愣,既後悔自己剛才的刻薄,又因他這樣的體貼而酸水直冒,最後還是違心道:“你別這樣,說不定微微正在痛苦的時候,你是趁虛而入就成功了呢……”
他苦笑了一聲:“你不用安慰我,如果趁虛而入有用,三年前我就成功了。”
看到他這麼難過的樣子,俞孝靜也有點難過了,揉了揉他的頭發:“你振作點。反正,不管什麼時候我這裏總有你一口飯吃。”
聞言,他臉上的悲傷和憂鬱一下子一掃而光,笑眯眯道:“你真好!”
俞孝靜嘴角一抽,心想完了完了,竟然被發好人卡了。
她拍了拍他,聲音無力:“去吧,趕緊的,別在我麵前礙眼。”
其實她早就應該做這個決定,把這貨趕出去,免得他每天在她眼前晃,晃的她心神都亂了。
左羿煬哈哈一笑,胡亂的吃了點東西就愉快的離開了房間。俞孝靜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屋子裏,忽然覺得格外的冷清。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希望微微能接受左羿煬,這樣,微微可以過上平靜的生活,左羿煬那貨心願得成,而她也可以把那點不合時宜的心動掐斷在萌芽狀態。
可是想到那個場景,她又覺得心裏一陣鈍鈍的疼。
她懊惱的趴在桌子上,哀歎自己瀟灑的單身生活一去不複返,她一時心軟收留了某個受到情傷的男人,結果這個男人沒走出去,她卻陷了進去,世界上還有比這個更倒黴的事嗎?
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她大概,也許,可能,真的,喜歡上了左羿煬這個不著調的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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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房裏,琬琬和阿斐在玩搭積木。辛微在一旁微笑著陪兩個孩子玩,笑容沒有絲毫的破綻。
“這塊應該搭這裏,不然重心不穩……”
“唉,這樣不對!琬琬聽我的!”
“都怪你們不聽我的,我都說了這樣不對!”辛微有些生氣了。
阿斐愣愣的望著她,似乎想說什麼,但又忍住了,琬琬可沒那麼好的教養,一雙大眼睛裏寫滿了控訴:“媽媽你廢話真多!本來我和哥哥玩的好好的,都是你非要瞎指揮!”
辛微臉色一燙,強撐到:“我說的也沒錯啊!”
琬琬哼了一聲:“我和哥哥玩的時候都好好的,媽媽一來就狀況不斷!”
辛微聽的傷心不已:“琬琬,你嫌棄我了……”
“媽媽,琬琬不是這個意思!”阿斐有點著急了,給琬琬使了個眼色,微笑著安撫辛微,“媽媽,你繼續陪我們玩吧,我和琬琬都聽你的!”
“才不要呢,媽媽好笨!”琬琬不給麵子的拆台。
辛微訕訕道:“好了,你們慢慢玩吧,媽媽去看會書。”心裏卻無比的淒涼,她真的那麼討嫌嗎?連兩個孩子都開始嫌棄她了。
其實,昨晚一切都很正常的,隻是知道是一回事,親耳聽到是一回事,她早上不過是看了會新聞,看到報道上說陸宸遠和陶小苑是天作之合,非常般配,她心裏的酸水幾乎要把她淹沒了,隻好過來騷擾兩個孩子,可惜心不在焉,又被琬琬狠狠的嫌棄了。
體貼的阿斐估計是看出來她的心情不好,所以說那樣的話安撫她,她要怎麼跟兩個孩子解釋,你們爸爸要一個女人訂婚了,但對象不是你們媽媽我……
真是越想越淒涼。陸宸遠雖然說了他會想辦法解決,但是據她所知,儀式的準備工作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也不知道陶小苑此刻是什麼心情,她要不要讓阿玨去策動陶小苑反抗?如果陸宸遠開口拒絕不合適,作為女孩子的陶小苑在這方麵應該能得到更多的包容吧?可是讓陶小苑承擔責任實在很不道德啊,她也隻是想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