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其實蘇九也無法回答,她不記得自己是哪裏人,不記得父母是誰,隻記得自己姓蘇,原來帶著她一起行乞的人一直喊她九兒,所以,後來她便一直說自己叫蘇九。
“名九!”蘇九回了一句。
聽蘇九這樣說,南宮碧回頭看了南宮恕一眼,都有些驚愕。
隻有家裏沒念過書的窮苦人才會用排行的數字來做自己孩子的名字,可蘇九看上去又不像窮苦人家出身的。
幾人正說著話,門外傳來腳步聲,長歡走進來,對著蘇九笑道,“人來了!”
蘇九起身,果然見方才他們看到的那個乞丐抱著仍舊昏睡的女兒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說來也巧,長歡去的時候恰好看到他們從醫館裏出來。
因為這幾日天氣突然變冷,風寒的人多,在醫館裏排了長長的隊,而且這父女一看就是乞丐,那醫館裏的人目中無人,一直冷落他們,所以排了這麼久才輪到他們。
此時那男人手中還拿著抓好的藥。
一進屋子看到這麼多人,頓時有些惶恐,“公子,叫小人何事?”
喬安上前一步,道,“不必害怕,我家公子叫你過來,是想給你找個差事,不必再行乞,你可願意?”
男人一怔,立刻點頭,“願意、願意!”
“那好!”喬安淺笑道,“我家公子和這位小姐一起盤下了個店,現在少個掌櫃,想讓你來做!”
那男人以為自己聽錯了,愣怔問道,“掌櫃?”
“是的!”
“公子、信得過小人?”男人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們連萍水相逢都算不上,他是個乞丐,蘇九隻是路過施舍了五兩銀子,她卻放心讓他做掌櫃?
實在讓人不敢相信。
做掌櫃必然要掌管店裏的銀子,難道他們不怕他是惡人,卷了銀子逃跑,或者貪汙店裏的流水。
蘇九坦然道,“說實話,我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願意讓你試試!”
男人抱著懷裏的女兒有些踉蹌的跪下去,麵色激動,哽咽道,“多謝公子,小人一定好好幹,報答公子的大恩!”
“那就這樣說定了,你帶著女兒去後院,讓後廚熬藥,她好像病的更厲害了!”蘇九上前扶了他一把。
“是、是!”男人起身,看了看懷裏的女孩,熱淚盈眶,“芯兒,咱們有地方住了!”
看著男人抱著女兒佝僂著身子往後院走,南宮碧咬唇道,“好可憐!”
南宮恕走到蘇九身後,沉聲道,“蘇公子,此舉是不是有些欠妥?”
他聽說她有合適的人,本來以為是相熟的人,沒想到會是個乞丐,而且這個乞丐明顯還不是那種因為自小窮苦行乞的人。
蘇九側目,“嗯?”
“他若是個平常人落魄了還罷,萬一是獲罪之人,蘇公子恐怕要擔上藏匿罪人之名。”
萬一那個乞丐是犯了罪被抄家的,是不允許別人雇傭和收留的,否則便是藏匿之罪,要一同發配充軍。
蘇九挑眉,“你方才為何不說?”
南宮恕,“……”你有機會讓我說話了嗎?
喬安道,“我去問問便知!”
喬安去了後院,剩下的幾人繼續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
南宮恕目光掠過蘇九纖長白皙卻手心長著薄繭的手,淡聲問道,“蘇公子是如何認識那乞丐的?”
蘇九隨口道,“我見他在街頭抱著女兒行乞,給了他五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