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冽在養心殿用了晚膳,之後看奏折,批公文,一直到快二更,才起身回養心殿。

進了寢殿,讓隨身的內侍都退下,蕭冽一個人往內殿走。

殿中很靜,燭火照在碩大的龍床上,上麵並不見女人。

蕭冽俊臉淡淡,解了身上外袍,緩步向著澡房而去。

推門進去,霧氣繚繞中,果然見女子伏在池邊,一動不動,似是睡著了。

水緞的墨發在水中漂浮,女子曼妙玲瓏的身體若隱若現,蕭冽墨眸變深,脫了中衣,長腿一邁,進了水池。

水波輕動,水霧縹緲,男人靠近女子,自她背後撈起她纖細柔軟的腰身,俯身在她玉背上一吻,隨即欺身上去。

葉楚喝了幾杯酒,在熱水中一泡上來酒勁,不知道何時伏在池壁上睡著了,此時被人一抱,猛然驚醒,下意識的掙紮了一下。

“別動!”男人壓抑的低吼一聲。

葉楚身體扭了一下,知道是蕭冽,不敢再亂動。

可是這樣的姿勢讓她覺得屈辱,伏在池壁上,咬唇忍耐著。

半晌不見女子出聲,蕭冽伏在她背上,粗喘道,“怎麼了?”

葉楚閉著眼睛搖頭。

“不喜歡這個姿勢?”蕭冽沒看到她的表情,可是身體的貼近,似是讓他能感覺到她在想什麼。

葉楚這才點頭,悶聲道,“不喜歡!”

蕭冽似低笑了一聲,握住她的腰身將她轉過身來。

葉楚回身,正好看到男人英俊的臉上水珠滾落下來,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水汽,沁著他深不見底的墨眸,帶著一種蠱惑的性感。

葉楚心頭一顫,嗓音發幹,“臣妾,還是轉過頭去吧!”

蕭冽眉心一蹙,握在她腰上的手一緊,低低啞啞的笑道,“朕有那麼凶神惡煞嗎?把愛妃嚇成這個樣子。”

葉楚隻覺他貼過來的身體滾燙的厲害,全身都緊繃起來,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男人抱著她放在池壁上,看著她白嫩的兩條腿晃在水中,眼眸一深,再次俯身下來。

葉楚雙臂攀著他的脖頸,伏在他寬闊有力的肩膀上,

動情時,嗚咽輕啼。

蕭冽今晚極其的溫柔,溫柔的如晃動在身上的柔軟水流。

“今天高興了?”蕭冽居高臨下,捏著她的下巴笑問。

葉楚水眸含春,喘息點頭。

“那怎麼感謝朕?”男人如夜的黑眸中染著一層幽幽霧氣,沙啞問道。

葉楚呼吸微促,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腦子裏一片混沌,酒氣和情潮一起在身體內衝蕩,讓她沉溺在這種感覺裏,如飄在雲端。

沒有經過任何思考,葉楚微微靠前,吻在男人的薄唇上。

她想這樣做,便這樣做了,吻上去,才似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看著男人錯愕的表情,葉楚猛然間想起,自她和蕭冽在一起,無論怎樣的親熱,他都不曾吻過她。

也許,他並不喜歡這樣。

葉楚心頭一跳,猛然後退。

蕭冽停在那裏,看著女人有些無措的低著頭,白皙精致的麵孔浮著一層水光,睫毛那樣黑,輕輕的顫抖,讓人心頭發軟。

他薄唇輕啟,“繼續!”

葉楚一怔,“啊?”

“繼續啊!”蕭冽突然用力。

葉楚喘了一聲,一勾蕭冽的脖頸,再次吻在他唇上。

蕭冽含住她吻過來的唇瓣,反客為主,力道凶猛,再不見方才的溫柔。

葉楚承受不住他猛烈,微微仰頭後退,卻被他按住後腦,一路攻城略地,侵占住她瑟瑟發抖的唇舌,幾乎有些粗暴的糾纏。

氣息變的比剛才更加混亂難以控製,葉楚從來不知道,相濡以沫的親吻,竟這般讓人震撼,似有什麼抓住了她的心,狠狠的攥住,那種緊張又期待的感覺,讓她生出無名狀的歡喜。

良久,蕭冽終於溫柔下來,薄唇在她下巴和唇瓣之間輾轉,呼吸急促溫熱,說不出的親昵和曖昧。

葉楚心神迷亂,抱著他熱烈回吻。

“若是朕不想放你走了怎麼辦?”蕭冽吻著她細嫩的耳垂,突然啞聲問道。

葉楚身體顫了一下,指尖在男人肩上劃出細細的血痕,她枕在他胸口,軟糯的聲音帶著媚意,“您是君,妾是臣,臣妾自然尊君旨。”

他要她留,她當然會留。

蕭冽笑了一聲,“那愛妃可是心甘情願?”

葉楚吻在他心口,幾不可查的輕輕點頭。

蕭冽呼吸頓時變的粗重,托著女子的腰身將她抱起,“嘩啦”出水,向著內殿大步走去。

葉楚伏在他肩上,眼眸含水,輕輕抿唇。

……

後半夜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雷聲悶響,自天邊滾滾而來。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突然炸雷一響,似要將天空撕裂。

“啊!”

一聲驚呼,葉楚將被子緊緊蒙在頭上,滾向床裏。

蕭冽從睡夢中醒來,借著帳外幽幽燈火,看到蒙在被子自瑟瑟發抖的人影,低聲喊道,“葉楚?”

“嗯。”被子裏傳來弱弱的一聲。

窗外又一聲雷響,被子裏的女人也跟著顫了一下。

蕭冽長眸裏含著促狹的笑,半側過身,手腕支額,“原來,你怕雷聲!”

“笑什麼?你又沒被雷劈過!”葉楚嘟囔了一句,話沒說完便知道自己又說了大逆不道的話,忙閉上嘴。

蕭冽卻不在意,唇角的笑意更濃,“你被雷劈過?”

葉楚從被子裏探出頭來,大眼睛看著蕭冽,微一點頭,看上去楚楚可憐。

她的確被雷劈過,在山上廟裏的時候,自己下山化緣,回來的路上突然遇到大雨,她躲在樹下避雨。

當時僅僅八歲的她一個人躲在樹下又怕又慌,突然一道雷電劈在大樹上,直接也把抱肩靠在樹下的她劈暈了過去。

後來還是師父和顧師兄下山找她,把昏迷中的她抱回去,師父見她凶多吉少,就直接死馬當作活馬醫,隨便鼓搗了一些草藥給她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