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並州的戰場。
而在相近的滄州內,亦發生著同樣的事。
“劈啪。”
隻見滄州內的一所房屋大火騰天,四周人山人海,或心痛,或不平的望著那股衝天大火。
在那火海之中,是所有來自盧州的居民,自疫情爆發,每個州城都采取了相應的措施。
如滄州,便采用此等慘絕人寰的酷刑。
“嗚哇...”
有些年紀小的孩童翹以遠首,在爹娘的懷中苦鬧不止。
從那中間傳出的無力嘶喊,遠比正午的炎陽更加灼皮刺骨。
他們心中思考:“若是有一天自己與他們淪為同樣的境地,是不是也會被其他人當垃圾一樣丟棄。”
從心底竄升的怒火如同碰到幹柴般,在人群中爆發開來。
“昏官,草菅人命,你也配當我們的父母官。”
不知是哪位小哥忍無可忍,嘴裏發出一聲喝罵,本就受盡煎熬的百姓於這一刻,紛紛奮起反抗,人群似海潮般向正中間那群身披官服,卻良心泯滅的官員們推搡而去。
把守的士兵立即舉高武器,同時嘴裏喋喋不休的說道:“幹什麼幹什麼,都退後,想造反嗎?”
這時,那群人中地位最高的中年男人急忙來到群眾麵前,厲聲喝道:“你們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從盧州跑出來的嗎?萬一他們哪個感染了瘟疫,日後發作起來,你們誰敢保證自己的性命可以無憂,本官如此做法,是為大局著想,休要起哄,快快散去。”
此次疫情來勢洶湧,隻短短幾日已然攻陷了盧州,他沒有這個勇氣拿自己的前程去賭這些人身上有沒有感染病菌。
他義正言辭,行此事也是按照法度律令,但他沒想到,這世上除了法律,還存在一樣名叫情的東西。
隻見從遠處突然射來一根利箭,生生刺破他的皮骨,釘入血肉之中。
人群裏呼聲大起,不多時便破開了阻圈,如河流般湧向那座即將被大火吞滅的屋子。
“快,快救人。”
“水,拿水。”
“都讓開,我是大夫,我能救醒他們。”
再大的火也有熄滅的時候,正如他們所做的努力,終有回報的一刻來臨。
……
“二狗哥,你去哪?”
不知名處幾位年輕小哥正好在街上相碰,他們肩上各擔著大大小小的麻袋,像是要出遠門。
“這不聽說盧州沒糧食了嗎?我拿自家的大米送過去,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好歹也能出份力不是?”
這名叫二狗的青年笑問道:“對了,鐵蛋,你去哪?”
鐵蛋看了一眼滿滿當當幾袋大米,臉色略顯尷尬,撓撓頭說:“小弟家裏窮,就自己做了點饅頭,希望能幫上點忙。要不然坐在家裏,心底總感覺不舒服。”
二狗伸拳在他胸口處輕點了一下,隨後又轉向另外一人問道:“柱子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