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姐悠悠醒轉,睜開眼正好與我四目相對。兩人的嘴唇距離不過十幾厘米,這姿勢,這眼神,這場景,還真夠曖昧的。
我咧嘴一笑,心裏有點小尷尬:“你醒了,活動活動,看哪傷著沒有。”
“啊……”一聲一百多分貝的尖叫差點刺穿我的耳膜,劉小姐一把推開我,轉過身又向我踢過一腳。
我沒什麼功夫,反倒是體格很弱,這一腳把我踢到路牙上,疼的我呲牙咧嘴。
“啊……”又是一聲尖叫,我心裏這個氣啊,我救了你,這是要恩將仇報嗎?
定睛一看,我差點笑出來。
劉小姐隻用屁股作為整個身體的支點,手腳高高抬起,一臉驚恐的看著手腳上十多支銀針。
“小姑娘,是你昏過去了,小夥子剛要做人工呼吸你就醒了。你得感謝人家。”一個老太太,拄著拐杖顫顫悠悠的說。
我差點背過氣去,這麼說我還能解釋明白?我什麼時候想做人工呼吸了,當時什麼沒想隻想救人好不好。可現在的情況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所以我大膽的作出決定,臉一橫,幹脆做出一副就要做人工呼吸的表情。
“啊……這誰給我紮的,快弄下去。”劉小姐根本沒注意老太太說什麼,我長舒一口氣。
“這針是我紮的,解毒。”我怕他再踢我,猶豫著沒敢上前。
“還不拔了。”劉小姐的表情像是要瘋。
我心想紮針不是很痛,幹什麼這麼張牙舞爪的。可隨即看到血脈賁張的一幕。
劉小姐穿著裙子,兩隻腳抬起來麵對我,而從我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裏麵的風景。我覺得我血壓有點高,鼻子裏就要噴出血漿。趕緊仰起頭輕輕拍著額頭,告誡自己非禮勿視。
可這事不是主觀意識能決定的,越告誡自己不去想還越想多看兩眼。最後幹脆眯著眼站起身,走到劉小姐身側捉起一隻白嫩的小腳輕輕給他拔下銀針。
手腳的銀針都拔下來,劉小姐站起身,耳朵尖上還掛著兩根銀針對我大叫大嚷,好像是我把他害成這樣的。
“劉小姐,你是姓劉吧?”我打斷他的話:“之前的事你不記得了,喏,就在那邊躺在地上就快死了那個,他用迷藥把你迷暈打算強行帶走。”
劉小姐扶著額頭,想了半天這才把事情始末想清楚,一拍手,銀針刺穿的傷口疼得他輕叫一聲。我心說至於嗎,幾根銀針能讓你疼成這樣?
“我想起來了,我不認識他,他要綁架我。”劉小姐終於記起來了,我搖搖頭打算回去收起自己的板凳這就收攤。
一陣警笛聲由遠及近,救護車警車同時到達,周圍立即拉起警戒線。也不知是哪個長嘴巴告訴警察是我在救人而且還知道事情的整個始末。
無奈之下我隻能去警局做份筆錄。
從警局回家肚子裏的空城計已經唱了幾個小時。吃了碗泡麵躺到船上呼呼大睡。我這身體還是很弱,很容易疲勞,嗜睡。
第二天醒來已經日上三竿,幹脆在家多休息了一天。連續多天不開張我已經對看相這件事不報什麼希望。至少我自己沒長一張神棍的臉,也不會攔路拉客。這行當,名氣很重要,有名氣的人千裏迢迢也會有人來求卦,不過混出頭很難。
又是連續幾天下雨,我更沒心情出去淋雨。看著幹癟的錢包,天晴了我隻能硬著頭皮出門,心說再試一天,還不行就幹脆去做蒙古大夫,無證行醫。因為救治劉小姐讓我信心大增,這幾天研究體內的那股暖流,應該是對行針很有幫助。
再次坐到街角,剛在地上寫上“看相”兩個粉筆字,一個滿麵油光的神婆湊過來:“哎,小夥子,你是個中醫啊?”
我沒理他,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黃鼠狼給雞拜年。
“你怎麼不說話,看病可比看風水看麵相掙錢多了,我侄女就是醫生,那些病人見了他跟姑奶奶一樣,都送紅包。那天你救那姑娘應該找他要錢。”神婆很市儈,見我不理他湊到我麵前羅裏羅嗦。
挨不過神婆粘人,隻能不冷不熱的回了幾句我不是醫生之類的話。神婆又說:“那姑娘找你好幾次了,我看呐沒準想給你塞點錢謝謝你呢。”
我笑笑,心裏卻有點擔憂。我畢竟從沒學過中醫,更沒下過針。這麼下針隻是冥冥中的本能,可別把人紮壞了要我賠。
“看相多少錢啊?”一道清脆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隻是聲調有點古怪。
我回頭一看,正是找上門的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