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讓我去看?”我有些不滿,心想會不會這孫子故意修理我,要照片不就行了幹什麼非要我親自去。
“我跟你一起去。”蘇清雅笑笑說。
我才不上鬼子當,即便有美女作陪我也不去。殯儀館又不是夜總會,堅決擺手拒絕。
“聰明,這可是你的不對了,是你請我們來幫忙的,看個相你都拒絕,我們的工作怎麼進行。”龍士奇一臉古怪,我更堅定我的想法,這小子一定是故意讓我去練膽的。
“你先說讓我看死人幹啥,我一天隻能看兩個,這可是三具屍體。”我扒拉著手指頭算給他看。
“你半夜去不就行了?十二點之前看一個,十二點之後看兩個。”龍士奇扭頭就走,頭也不回對高總說:“我不管了,他要去看相這事才能繼續進行。跟他怎麼溝通是你的事。”
“我不去啊。”逃命一樣向外跑,堅決不去。
上了車,蘇清雅輕笑,我問他為什麼笑。蘇清雅說:“他在逗你玩呢,等高總那邊傳來消息,我們也得去。”
我惡狠狠的定了龍士奇一眼,這小子果然一肚子壞水。
車開了一路,跟高總打了一路電話,求爹爹告奶奶讓我去瞅兩眼。沒辦法,誰讓我答應他把龍士奇找來,最後隻能含淚答應。
三人回到城裏,一頭鑽進龍士奇的別墅。
“你小子可以啊,這幾年沒少搜刮民脂民膏,這別墅不少錢吧。”第一次來與龍士奇不熟,現在沒什麼不好說的,正好借機打擊他:“不過你這狗窩味不小,這堆衣服是不是我上次看到的那些?”
“胡說什麼。”龍士奇緊忙把一堆髒衣服拎走,斜眼看著蘇清雅,後者皺眉不語,顯然對這種光棍懶漢的行為有些嫌棄。
龍士奇坐到我身旁,臉色變得嚴肅,我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要說正事了:“聰明,我覺得這活我們要推掉。”
“為什麼?”在我眼裏龍士奇一向傲氣的很,好像沒有他打不了的鬼。
龍士奇低頭不語,蘇清雅說:“這是人為的。不是那片工地衝撞了髒東西。”
我想想高總的麵相,奴仆宮刀光劍影,的確不是什麼好兆頭:“這時候撒手不管不大好吧。大不了晚上我陪你們去看屍體,實在不行咱再撤,反正也沒收他一分錢。”
龍士奇說:“也隻能這樣了,既然接了我倒要看看他要玩出什麼名堂。”
高總的動作很快,傍晚的時候就傳來消息說關係已經打點好了,晚上去殯儀館報他的名就行。
開了會玩笑,三人去外麵吃點東西,我也不嫌臭,窩在龍士奇的沙發裏睡到半夜,龍士奇叫我起床的時候我還迷迷糊糊,車開到殯儀館門口我才一個機靈想起要給屍體相麵。
“我們是不是有病。”我嘀咕一句:“大白天的來看不好?大不了拖上一天。”
殯儀館看門的老大爺正在睡覺,我們在外麵叫門把他嚇一跳,想想也是,在殯儀館裏大半夜的有人叫自己絕對夠瘮人。
說明來意,老大爺這才大喘著氣給我們開門,看來把他嚇得不輕。
老大爺指著一件亮燈的房間說:“就在那,裏麵有人,找誰問他就行。”
進了門,走廊裏隻有幾個閃閃呼呼的燈泡半死不活的亮著,走廊的盡頭一扇門內射出燈光,玻璃上還映射著一個人影。
鬼沒影子我知道,看到門上的影子心裏還是有些忐忑:“龍士奇,你們不害怕?”
“鬼見多了,有什麼好怕的。”蘇清雅同樣一臉淡然:“我們修煉的道家功法,隻要有髒東西接近就能感覺出來,若要對我沒不利,天眼天耳自動開啟。”
龍士奇敲敲門,裏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讓我們進去。
推開門,一個帶著口罩的長發身影站在“美容床”前,頭也沒回說:“你們是高總的朋友吧?左邊第二排前三個櫃。”
我好奇的湊過去看他在幹什麼,這個女人正在給一具屍體做美容。
死者一臉血汙,整張臉完全破相,女人正在用魚鉤一樣的針縫合。
龍士奇小聲招呼我過去,我站到一旁不知所措,這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來。
龍士奇打開櫃門,拖出一具冒著霧氣的屍體。屍體盛在黃色袋子裏,打開拉鎖露出一張暗黃色的臉。
屍體五十多歲,天庭飽滿,還算是有點福氣的人,日月角黃潤光澤,父母健在而且身體不錯。雖然一輩子沒多少錢,子女宮透著光彩,子女發展的不錯。命宮黑氣繚繞,鬼物入侵所致。奴仆宮命氣相環,這輩子就沒當過主子,一直被人呼來喝去。財帛宮透著紅光,生前發過一筆小財,不過這紅光看起來有些陰氣,即便發財也是陰財。整張臉滿滿的橫死相,眼角微彎,在生命的最後時光,也就是那天晚上,應該是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