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雅擔心我們說話越來越難聽,畢竟我們是來處理事的,不是來吵架鬧事的。說句別吵了,邁步向廠區裏麵走去。
龍士奇哼了一聲,拉著我走,頭也不回的說:“聰明,你家養狗嗎?要是養狗,這條狗就算是跟你一個姓也不行,畢竟隻是一條隻會咬人的看門狗。”
我很誇張的大聲說:“我不養狗,都是些吃裏扒外的東西。尤其是歲數大的狗,更壞,連門也看不好。”
大叔就那麼一根笨拙的口條,拿我們沒辦法,隻能在我們身後罵罵咧咧。
龍士奇帶我走到一處院牆邊,指著牆外一棵參天大樹說:“就是這棵樹,而我站這個位置就有陰氣。廠裏出的事就與這下麵的東西有關。”
“我想知道為什麼蘇叔叔不從中調解?”這個疑問一直就存在,不方便當麵問而已。
“這些工人請出一個蘇家長輩,我應該叫他太爺爺,是他給我爸打電話說這樹不能動,動了地氣對蘇家不好。”蘇清雅也很無奈。蘇正祥的顧慮我也明白,擔心蘇家人戳他脊梁骨。
“那我們就去拜訪這個老人吧。”我說著就往外走,陰氣我沒感覺到,這些人有特殊目的我是想到了。難道……
我轉過頭,看著院牆外蘇家的祖墳,小聲對蘇清雅說:“你們家祖先是厚葬還是薄葬?”
“怎麼這麼問?我也不清楚。”蘇清雅搖搖頭,突然秀目圓睜:“你是說有人在打這些東西的主意?”
“我隻是猜測。沒什麼根據的。”這些人做這些無非幾種原因。利益,自身安全,地位,名聲。
如果說地位、名聲這些人恐怕不會計較,普通百姓身上也沒這些光環。如果說是利益,那就是經濟利益了,這塊墳地是蘇家祖先的,自然有他們一份,如果政府要遷墳用地,還是能分一杯羹,再就是會不會有人盯上裏麵的隨葬品。至於自身安全,那就無從說起,蘇家人恐怕沒人懂堪輿之法,地氣之說也是照貓畫虎,翻了幾本書學來的。
蘇家就在附近的蘇家莊,全村大半都是姓蘇的。從格局上看,村子的布局沒什麼章法,把祖宗埋在那恐怕也是瞎貓碰死耗子。給他們帶來的好處卻不小,蘇家莊還算殷實,房子都很不錯。
在商店裏買了箱奶,好一頓打聽,這才在一個小胡同裏找到蘇清雅那個太爺爺的住處。剛進胡同,就聽到裏麵咿咿呀呀在唱戲。
“中國的戲曲傳承到他們這一代恐怕就沒落了。”我不禁感歎,傳統文化的瑰寶年輕人不喜歡,陳腔老調哪有搖滾流行來的帶勁。
“不對,有陰氣。”龍士奇與蘇清雅同時停下腳步。
龍士奇在我胸牌拍上一張符紙對蘇清雅說:“這歲數經不起折騰,我們收斂氣息看看情況再說,別一不小心蹬腿了我們倒成了凶手。”
蘇清雅點點頭,上前敲敲門。
二胡聲停下,裏麵傳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問我們是誰。
蘇清雅表明身份,很快就有一個略顯禿頂的中年人打開門。
蘇清雅很客氣的叫了聲爺爺。
我看禿頂男與蘇正祥歲數差不多,這聲爺爺叫的無比別扭。可蘿卜不大都在輩上。
老人名叫蘇敏紅,禿頂男人叫蘇建剛,這些信息在路上蘇清雅就打電話給蘇正祥了解到了。一進門很自然把兩人的特征與名字對上號。
蘇敏紅正在唱旦角,臉上畫著慘白的大白臉,手掐蓮花指,踩著妖嬈的步子。我不懂戲曲,不過看起來的確有幾分娘炮的味道。
一直到一曲終結,蘇敏紅掏出煙袋一邊點上一邊轉身回屋,看也不看我們幾人。
蘇建剛上前寒暄,說老爺子沒別的愛好,喝酒唱戲。
“老爺子這煙癮也挺大,我看愛好不止是喝酒唱戲。”龍士奇麵帶微笑,與蘇建剛開著玩笑拉近關係。
“以前不抽煙的。”蘇建剛搖搖頭,有些無奈:“我們家沒有抽煙的人,老爺子半個多月前才開始抽煙。這個歲數了,我們也就由著他。”
蘇敏紅坐到堂屋中間,吧嗒吧嗒抽著煙袋,嚷嚷一句問我們是誰。
蘇建剛回了話,老爺子在桌上梆梆磕著煙袋,使勁哼了一聲起身回屋,好像我們招惹他了。
我拉龍士奇拉到一旁問到底是什麼情況,龍士奇說:“這老頭是鬼上身,一會你給他看一相。”
“鬼上身家裏人沒發現怪異?”我奇怪的看了眼蘇建剛。
“突然抽煙了還不怪異?我覺得上身的鬼沒準就是蘇家祖墳裏那位。生前也就抽煙喝酒唱戲這些愛好。”龍士奇又盯著蘇建剛看,對我說:“蘇建剛有鬼氣侵擾的痕跡,不是很厲害,可有段時間了。現在把老頭身上的鬼扯出來,他稍作反抗就要完蛋,就他那身子骨指定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