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菲接到任務的時候就覺得這事不簡單,上麵給他安排的隊伍很大,足有十餘人。張菲沒考慮太多,帶隊去了。
進入墓葬區第一天死了兩個,第二天又死了幾個人,第三天更狠,隻留下張菲一人。所有人都死在即將開棺的墓坑裏。或站或跪。
可縱然張菲有天地瞳,依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是睡了一覺,所有人都死了。
龍士奇說救張菲一命的正是天地瞳。
我問這些人的死相。張菲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我:“你自己看看吧,我看不出任何異常。好端端的人就像壽終正寢,所有人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唯一詭異的地方就是他們的姿勢。”
“你沒聽到任何聲息?!”龍士奇問。
張菲歎口氣:“沒有,隻活下來我自己。”
我把文件袋裏的東西全都倒出來,裏麵全都是照片,一個個屍體擺出各種姿勢。而這些人的死亡方式讓人驚訝,他們沒有一個躺著死的。麵部表情各具特色。有的是開懷大笑,有點是欣喜,還有的是驚恐,更有甚者一臉古怪的壞笑。
這些人裏有考古隊員,每個人都穿著馬甲。就是很多口袋的那種,方便隨身攜帶很多小工具。有的是去調查靈異事件的隊員,這些人是各種衝鋒衣,還有人身著道袍。
龍士奇問:“這個神穿道袍的人是什麼修為?”
張菲說:“一個火居,兩個脫塵。死的毫無聲息。”
我倒抽一口涼氣,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這件事算是靈異事件中的靈異事件了,我倍感壓力,這些常年與鬼物打交道的靈異部門也束手無策還丟下這麼多人命,我們去了能起到什麼作用?
張菲為了打消我們的顧慮一樣,又說:“我們之所以失算,就是因為這個隊伍裏沒有相卜高手。”
龍士奇問:“為什麼不帶上一兩個相卜高手,就這麼去亂闖?”
“不是我不想帶。”張菲歎息一聲,顯得很無奈:“你也知道,真正的高手要不請不動,要不就是隱居。剩下的大多都是學了些皮毛的江湖騙子。白先生是方士,一般相士無法比擬。而且,我們的任務危險性太高,許多相卜高手沒有太強的自保能力,就是開價高也沒人願去。真正有能力的又不在乎這點小錢,自然不會去冒險。”
我終於知道了,張菲這次的任務其實是發給我的,龍士奇算是點綴,隻因為我們在一起配合了幾次任務,畢竟很有默契。
我看看龍士奇,讓他表態。龍士奇看看天命說:“去。”
“你們不用勉強,無論你們去不去,亂顏草我都會給你們,剛才是與你們開玩笑。這珠靈草是我私人的東西。”張菲說:“我還聯係了一名隱居高人一同前往,雖然我希望你們去,可也要看你們的意思。”
張菲對我們已經有了足夠的尊重,作為朋友,我覺得應該去。龍士奇點點頭說:“張隊,亂顏草拿來吧。”
“考慮清楚了?”張菲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盒遞給龍士奇:“這孩子真有好運,我剛回來還沒來得及把這東西送回去,沒想到就讓你們截胡了。”
天命一邊吃東西一邊瞧著我們談事,先看了眼亂顏草問張菲:“阿姨,這個草是從墳裏發現的?”
“是啊。你有什麼想法?”張菲問,從他嚴肅的表情上看得出沒有任何小瞧天命的意思。
天命歪歪頭:“是不是就發現這一個?”
“就這一株,你想說什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讓小天命吸引過去,很難想象他這孩子能有什麼發現。
“那些死的人有沒有碰過這個草?”天命又問。
我有點著急,讓天命趕緊說發現了什麼端倪。這孩子跟龍士奇一個德行,說話大喘氣,先勾起你的興趣然後莫測高深的說答案。
龍士奇讓我別說話,張菲說有兩個人是拿著草死的。
天命“哦”了一聲繼續吃東西,好像剛才隻是隨意問問。
說真的,如果天命不是個孩子我真有心打他兩巴掌,這也太氣人了,問題搞出這麼一堆卻不公布答案了。
龍士奇說:“天命,張阿姨不是外人,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是,師傅。”天命張開稚嫩的小嘴說:“我覺得這些人不是一起死的,手裏拿草的人是一起死的。”
張菲愣住了:“考古隊裏有一人是拿著亂顏草死的,調查組裏也有一人是這麼死的,並不是一起死的啊。”
“天命說的很有道理。”我翻看著照片,從裏麵找出幾張。這些照片照的各種角度都有,有全景有單獨個人的,就像警察辦案,甚至腳印也有拍攝,沒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可我就是不說答案,讓這些兔崽子說話大喘氣,我也來這麼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