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車水平算是學員級別的,開的很慢。可與龍士奇交替,一天時間就到了湖北東北的一個小鎮。
大別山在安徽,湖北,河南三省交界的地方。根據坐標的位置,我們要從湖北北側進山。就在這個小鎮補充各種物資。
一切都有龍士奇去忙,我就安靜的在車上聽明淨法師念經。如果是一個普通的和尚,像蒼蠅群舞一樣念經,估計早就厭煩了。可聽明淨法師念經竟讓我百聽不厭,雖然聽不懂,也不知他念的是哪段,抑揚頓挫的,很有節奏感。
龍士奇忙了半天,這才拎著一大包東西上車。當晚我們就在小鎮找了間條件極差的旅館住下,這裏實在找不到條件更好的。
進了房間就有一股淡淡的黴味,我有些惡心,不過總好過在車上或者深山裏睡覺,也隻能將就了。
晚上,我與龍士奇在外麵吃飯,順路給明淨法師帶點回去就好。
我們兩個喜歡吃葷,幾乎是無肉不歡,隻要出去吃飯肯定是要有葷菜的。如果與明淨法師坐在同一桌可就難受了,總不能我們吃他們看著,然後念段經文超度被我們吃下的生命。
第二天一早,龍士奇開始來到一個深山邊上的小村落。這裏已經是大路的盡頭,再往前走就要徒步跋山涉水了。
龍士奇找了一戶農家給了點錢把車寄存,一行四人背上行囊就要進山,沒想到淨台小和尚背著一個背包健步如飛,想到自己的小體格竟然連個半大的孩子還不如心裏不免有些惆悵。
剛出村,看到進山的小路旁有一男一女坐在路邊,女的拿著一麵小鏡子臭美的照,男的則悶頭抽煙。
這對男女穿著衝鋒衣,背上同樣有沉重的背包。見我們從村裏出來竟然迎上來,好像專門在等我們出現一樣。
“明淨法師,我們等你兩天了。”男人體格很健壯,雖然穿著衝鋒衣給人一種很有力量的感覺,體型不胖,手腕很粗,手背上有兩塊煙疤。
“義英施主,潘娟女施主,別來無恙!”明淨法師行了一禮,他們還真的認識。
我與龍士奇對視一眼,龍士奇小聲說:“他們是道士。”
“明淨法師,這次的事我必須參與。”義英緊緊身上的背包,口氣很堅決。好像他想去,明淨法師不讓他去一樣。
“緣來緣滅,義英施主又何必糾結。”明淨法師搖搖頭:“此行凶險,我看二位還是回去吧。”
我看了眼義英與潘娟的麵相。
義英疾厄宮很平滑,最近沒什麼病災之痛。可他的命宮連帶著父母宮有一股邪氣。父母早死,可這件事與他父母有莫大關係。父母宮倒是有一股命氣一直替他支撐,不遺餘力的在幫他,義英的幹爹應該有點背景,普通人是幫不上道士的忙的。
奴仆宮一片死寂,一片冤念。這些冤念都是最近產生,在義英身上剛發生一樁大事,讓他的手下徒弟等全部死絕。
雙眉短粗不及目,中間一道橫紋眉毛稀少,這是刀光之相。義英沒有親兄弟,兄弟宮義氣當先,死在刀光下的兄弟都是與他義結金蘭。眉毛中有一個不是很明顯的紅點,這是貴人氣,最近這段時間他又能碰到一個貴人,能幫他不少。
官祿宮與福德宮一片大紅,天圓地方,可以算得上是不錯的麵相。可受命宮影響,一片大好的形勢急轉而下,大大的影響了他的壽命。如果不是義英的幹爹在幫他支撐,恐怕他的墳頭已經長草了。
看相隻能看個大體,具體的事還要求卜問占,我閑的沒事才給他們算命,幹脆去看潘娟的麵相。
僅僅看了一眼,我就大搖其頭。
潘娟與義英是夫妻,夫妻宮命氣交相呼應,兩人在危難的時候相互扶持,說是夫妻中的典範也不為過。
其他各宮表現的狀況與義英基本相同。隻是他疾厄宮不是太好,肯定會重病一場活著受到外傷,隱隱間有血光之氣,雖然不至於送命,也能讓他在床上躺幾個月。
在潘娟臉上我沒看出太多東西,主要是因為他臉上的脂粉太厚,厚到可以阻擋命氣的程度。我甚至懷疑他一躬腰就能掉下一片。
眉毛已經被刮去,黑漆漆的劍眉是紋上去的。超大號的紅唇油光紅亮,這架勢恨不得把整支口紅頭塗到嘴上,喝雞血一樣。兩隻眼貼著假睫毛,很長,一眨眼撲閃撲閃像個百葉窗。頭發就更不得了,燙的與方便麵一樣,還染成棕紅色,簡單紮在耳側,怎麼看怎麼像貴婦狗。
龍士奇一看我的眼神就知道我在給他們二人看相,小聲問我是什麼麵相。我大致說了,龍士奇說:“可別有生命危險,給我們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