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石台是後來放到這的，像一口棺材反過來扣到地上。我們麵前是棺材底。”我站遠兩步，這個石台實在不像一口棺材，幸好我細心，想到一些古墓中的傳聞，原本並不肯定這種猜測，隻是想驗證一下罷了。沒想到龍士奇踢了兩腳證實了我的想法，石台下的確有東西。
“打開看看？”我的聲音有些顫抖，誰知道裏麵會不會跳出粽子或者僵屍。這裏不是煉屍的地方嗎，沒準就能跳出一隻煉屍。
“打開。”師祖說。他先圍著石台轉了一圈，隨即讓我們各自找一個稱手的地方，四個人站在同一側向另一側掀過去。
石台至少有幾百斤重，龍士奇體格很壯，他們三個也都有道法在身，力氣格外大上一些，所以沒費什麼勁就把石台掀起來。
一股濃香飄出來，我大叫一聲轉身就跑：“有毒。”
被我這麼一喊，所有人如驚弓之鳥飛快向後退，把胳膊擋在麵前，不去呼吸從石台下飄出來的香味。
“大驚小怪的幹什麼？”師祖埋怨我一句。
我一直沒敢喘氣，龍士奇放下手很無奈的擦擦額頭：“別一驚一乍的，就是煉屍的香味，對人無害。”
我長舒一口氣：“我哪知道，我聽家裏長輩說過，在鬥裏不怕臭就怕香。聞臭有財聞香喪命。”
在古墓裏，有臭味大多是有機物分解之後形成的甲烷等氣體，味道自然是臭的。一個土夫子遇到臭墓，這說明這個鬥還沒開封，裏麵的隨葬還沒被盜掘，好東西自然不少。如果裏麵全是新鮮空氣，那這肯定有很多人光顧多，也就是個不知接待過多少來賓的窮鬥。所以說土夫子喜歡鬥裏是臭的。
如果有香味那情況可就複雜了。有可能是毒，也有可能是為防止屍體腐爛用的香料。還有可能是鬥裏生出什麼奇怪的物種守護墓穴。我在爺爺的行墓筆記裏見過一個元朝大鬥，墓裏噴香撲鼻。所有土夫子都打了退堂鼓，爺爺膽子大，非要進去挑戰一下。結果拿出一串極品香珠。不過這種情況極少，大部分還是風險居多。
這就好比自然界中的生物，顏色越豔麗的毒性越強，這是一種警告，或者說自我保護的一種方法。
師祖站到石台前躬下身靜靜的停了一會，什麼生息也沒有。扭頭給我們使個眼色，示意我們在抬一次。
我實在不想沾手，可龍士奇與蘇清雅已經做好姿勢，我也隻能前腿躬後退蹬上前幫忙。
這一次直接把石台反過來，的確如我所料的那樣裏麵是空的，像一個反過來扣在地上的棺材。可下麵卻什麼也沒有，讓我目瞪口呆的是裏麵是一床被褥。
“靠，這什麼玩意？”我用腳踢了一下，把枕頭踢到一旁。
“如果我們出不去晚上也有地方打地鋪。”龍士奇開句玩笑。
我踢他一腳：“你那臭嘴被高僧開光了，別胡說八道，一旦應驗了你躺著睡去。”
蘇清雅說：“別鬧，這不是活人住的地方。”
是啊，活人住在裏麵還不憋死了。這麼大的香味，那自然是煉屍了。可煉屍去哪了？
師祖躊躇一會，對龍士奇說：“把那些石頭搬開，我要看看裏麵有什麼。”
龍士奇點點頭就去搬石頭，忙了好一會才把一層石頭扔到身後，搬石頭是重體力活，龍士奇體格很壯也受不了這樣鍛煉。
師祖畢竟身份歲數在這，他肯定不幹，蘇清雅是女生，細皮嫩肉的想幹我也不舍得，而我身體比較弱也不願伸手，所以隻能龍士奇歇一會幹一會。
龍士奇幹了很久，我覺得這一宿他都不見得能把石頭搬光，就上前跟他一起幹。我搬小的他弄大的。
轉眼我已經見汗，打算再搬幾塊就休息。可一塊石頭拿起來我就發現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在石頭縫裏，像一團頭發。
我嚇得趕緊往後退，一堆石頭嘩啦啦亂下來好幾塊，石頭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音，震在我心裏讓我覺得頭皮發麻。
如果讓我看到一具屍體並不覺得恐懼，這人就怕看到一部分。
石頭堆在動，石頭一鼓一鼓，時不時就有幾塊石頭從石碓上滾下來。沒過多久，石頭堆裏就出現一個老頭的臉。
四把手電同時照在老頭臉上，白慘慘的讓人想到被水泡大的浮屍。
緊接著，老頭掙紮幾下從石碓裏把胳膊抽出來，然後是另一隻胳膊。
“龍士奇，這貨該不會是老張說的那個老頭吧？他為什麼藏到石頭裏。他是怎麼進去的？”我小聲說，真怕聲音大了嚇到老頭，對我發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