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忙了大約半個多小時這才把陣發布好。這個陣法是我見過的最繁瑣的了。井口周圍密密麻麻全是符紙,龍士奇他們把身上所有的符紙全都拿出來用了,甚至一些符籙也被當做加強版的符紙疊放在一起。
符籙擺放的很密,想要走到井口位置還要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會踩髒。
“好了。”龍士奇伸伸腰,忙了這麼久他一直在躬身布置陣法。
師祖麵對井口盤膝而坐,龍士奇與蘇清雅則在他身後。
天命問龍士奇:“師傅,你這陣法是不是少點什麼?”
“這陣法你會?”我問。
天命搖頭說不會,隻是感覺少點什麼。
龍士奇回頭嗬嗬一笑:“聰明,你現在還不如我徒弟。這個陣法確實不完美。”
“師傅,是不是少了一個人。讓我上吧。”天命摩拳擦掌,隻等龍士奇一聲令下。
龍士奇看向師祖,師祖回頭看了一眼,略作沉吟點頭說:“天命到主宮位。”
天命應聲去了,陣法之外也隻剩下我這麼個閑人。不過這樣也好,我這絕對安全。
天漸漸黑了,當山後最後一絲陽光消失,天邊那火紅的夕陽徹底看不見的時候師祖三人同時站起身。
“呔,孽畜還不出來受死。”師祖厲聲大喝。
我從來沒聽過師祖這麼聲色俱厲的說話,猛地來這麼一句把我這個站在外圍的嚇了一跳,以為井裏要衝出什麼東西。
過了許久,鬼井依然毫無聲息。我就有點犯嘀咕,難道是我們搞錯了?這口井什麼也沒有,老徐說的那些事都是子虛烏有的幻想。
師祖又厲聲嗬斥了幾句,好像對牛彈琴一樣,鬼井依然沒有任何異常。
我歎息一聲,了解情況的知道師祖是個道法高深的道士,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個精神失常的精神病。
此刻就好像一個歹人藏在井裏,已經被包圍。師祖說一些隻要你繳槍投降保你不死之類的話。電視劇裏出現這種情況時歹人通常是不理的。最後不厭其煩,消耗幹淨警察的耐心之後才說出想要的條件。
我正胡思亂想,鬼井中突然兩起一絲亮光。光亮是綠色的,好像下麵有無數螢火蟲,這個井果然有問題。
“臭道士,竟然找到這來了。打擾灑家清修,你可知罪?”井口下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隨著聲音跌宕起伏,境內的亮光也忽明忽暗。就好像音箱音符條,聲音大就變亮,聲音小就變得陰暗,很是有趣。
可我此刻沒覺得有趣,這種詭異的現象別說見過,聽我也沒聽過。如果經曆冒出一隻綠相鬼或者紅相鬼我都能接受。甚至出現一個什麼怪物也行。越是這種明知道有東西卻怎麼也搞不明白是什麼物種越是讓人心裏焦躁。
“既然本道已經找到你了,你就受死吧。”師祖聲音冷漠,無論出現什麼他都會不遺餘力的出手。之前他說過,魖鬼這種東西個個有損天德。可他們不受天懲,做再多惡事也不會受罰,所以任性而為。
魖喜歡看人垂死求生。要知道上天仍有好生之德,魖卻毫無顧忌,他們手上肯定沾了不少人的鮮血。
“就憑你們?”這道聲音嗬嗬一笑,很是輕蔑的說:“灑家突破仍需時日,你們要守就守著吧。等灑家突破瓶頸就你們這陣法灑家還不放在眼裏,還有你們幾個也想攔住我?簡直是癡心妄想。”
“你就是那個方士吧。”師祖說:“你已成為鬼身,早該去輪回轉世,何苦再此苦修?”
“既已知道灑家是方士,還不快快離去。”
“你可知道的你屍身已經被我毀了。”師祖嗤笑一聲:“想要重生已經不可能了。”
“什麼?”鬼修一驚,隨即哈哈大笑:“灑家沒死之時已經將肉身化成不腐屍,就憑你這臭道士?”
“正好本道會化掉不腐屍的符咒,本道念你修煉不易,你自行消散輪回投胎去吧。”師祖說著拿出一張符紙虛空連點隨後扔到井裏:“這便是那符咒,你可看得明白?”
“壞了灑家肉身,灑家便於你不共戴天。”說著話,經曆的綠光更勝,呂廣忠出現一道鬼影,我一眼便認出這就是那個方士,一臉奸邪。
“害死那麼多人,本道願助你消除罪惡,可你要俯首才行。”師祖又拿出一張符籙在方式麵前比劃比劃:“隻要你將自身的一部分融入此符即可。”
“哈哈……”方士大笑:“你可知道在你之前也來過不少道士,可每一個是我的對手。就憑你們幾個恐怕還不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