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不知道,你得問我姐。”簡單至極的問題他回答,稍有難度的他就推給他姐,我無奈的搖搖頭。反問他:“你姐什麼都知道嗎?”
“那是。”小夥子抽抽鼻子,傲氣的說:“我姐可是大學生,我們村裏唯一的大學生,現在是亭長呢。”
“亭長?”我疑惑的問。
蘇清雅充滿好奇的看著小夥子,我問他是哪個亭,小夥子說就是亭子的亭。
“這個天創山還真是封閉,竟然沿用了古代的稱謂。”我說:“說到這個亭長代表人物就是劉邦了。他沒起兵之前就是亭長。”
“那就是個村官唄。”蘇清雅說:“沒想到張婉瑩小小年紀竟然做了村官。”
這種很封建的村子自然沒什麼書記的概念,村長就是最高的行政長官。在我的印象裏通常都是老村長,以村裏有聲望的人擔任,張婉瑩是亭長我有點意外罷了。
等到了地方我從小鐵房下來,黑黑的,身後的一個洞口,從這裏看正好能看到我們途徑的山澗。兩名老漢喘著粗氣與小夥子打招呼,斜眼看我們幾眼之後略有些不高興,對小夥子說:“是誰讓你帶外人來的,你個小娃子,難道不知道規矩?”
“要你管,是我姐讓我帶他們來的。”小夥子並不買賬,對老漢說話的口氣很惡劣沒有絲毫尊敬。
聽他們打招呼,這兩個老漢稱呼小夥子老叔,難怪,輩分在這。
既然小夥子沒介紹我們也就沒跟老漢多說,緊跟著小夥子的步伐走上一條台階。
這是一條在山洞裏很粗糙的台階,台階的棱角已經被磨得油光,看起來非常有年代感。
走了百十級這才看到天,傍晚的斜陽正好照下來有些刺眼。
“還要走多久?”我問。肚子有點餓,不想長途跋涉,早知道走這麼長的路我應該帶些食物的。
“沒多久,半小時就到了。”跟著小夥子穿過一片茂林,一路向下,走了幾分鍾就見到一輛三輪摩托停在一個小屋前把車鑰匙就放在車上,小夥子二話不說就騎上去。
這種摩托車平日裏很少見,抗戰片裏小鬼子騎的那種,摩托車邊上有一個坐人的位置。
“這古董從哪弄來的?還真是少見。”我嗬嗬笑了兩聲,蘇清雅也頭一次見,開玩笑說我們這是要拍大片嗎?
過了山澗之後的路平坦很多,至少不能顛簸的跳起來。
這一路基本都在山林間穿行,先是下坡,之後又是上坡,林子茂密的讓人心悸,大白天的隻能看到一點陽光從樹葉間透過,地上的影子很斑駁,除了能感覺到還有陽光其他的什麼不知道。
“還別說,這地方真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我對蘇清雅開玩笑:“古代人攔路搶劫大多都選在這種地方吧,幹完一票轉身鑽進林子,誰也追不上。”
“你腦子裏成天都想什麼,怎麼都是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蘇清雅輕笑:“你還想當山大王嗎?”
“沒準上輩子還真是。”我嗬嗬一笑,問小夥子還有多遠。
小夥子指著前麵說:“過了那棵樹你就能看到了。”
轉眼間小夥子騎著三輪摩托已經穿過幾顆大樹,從這裏向外看林子不再茂密,周圍的景象立即從原始叢林轉換到現代農耕了。眼前是成片的茶園,此時正有三三兩兩的人在茶園裏忙著。
茶園後麵就是一個小村,看起來也就百十戶人家的樣子。
“到了,白先生,就不進去了。”小夥子在村口停下車讓我們下來,指著一個看起來還算不錯的六七間房的小院說:“這就是我姐家,你自己進去吧。”
我這還算是客人嗎?這種交通工具迎接我也就罷了,入鄉隨俗。可連個迎賓也沒有,至少也應該出門迎接一下。
“走吧,權當走親戚了。”我對蘇清雅說:“隻要別給咱安排個山洞睡覺就好,看樣子這地方還不錯,山清水秀的。”
蘇清雅性情恬靜,他最喜歡這種寧靜的氣氛,我想如果他不是道士,應該會來這種地方住上一段時間,或者他會永遠留在這種茶葉。
“這裏很好。”蘇清雅抬起頭看向村子背靠著的山,表情變得有些古怪:“聰明,你看。這村子為什麼是背山而建啊。”
背山而建本沒什麼錯,這也是正統的選擇,可房子背著陽光麵朝北就有些古怪了。我去過的地方並不多,可也從沒聽說過還有這樣的建築格局,難道有什麼風水學問?
我轉頭看了眼周圍的風水,普通之極,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這個村子世代倒鬥誰也想不到這裏是土夫子的老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