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維艱的向山下走,我心裏就開始盤算。
張婉瑩無故暈倒在石縫裏,從時間上看他應該是去過積屍地了,他走的路應該是從石縫一路向下,我不明白的是他既然已經知道積屍地的下落為什麼還要裝模作樣的到河裏去尋找呢?
除非他去過積屍地,卻並不知道那就是他要找的地方。而壯壯聽說張婉瑩失蹤也極為古怪,他肯定是去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這些都是天創山的秘密,或者說是張家姐弟的秘密,我一個外人知道太多不好。既然在紅相鬼這裏知道所謂寶藏子虛烏有我確實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了。
回到村裏,我想立即睡覺,整個人散了架一樣困頓的要喊娘。進了房間換身衣服,卻不見蘇清雅的人影。我一拍腦門,趕緊向河邊跑去。
蘇清雅肯定想不到自己已經從河底走出來,還以為我被沙坑吸扯進去死了,這時候一定傷痛欲絕在河邊打撈我的屍體呢。
到了山上,山澗距我沒多遠,我遙遙看到一個清秀的身影坐在一塊石頭上呆呆的望著河底,這個人不是蘇清雅還能是誰。他痛苦寂寥的眼神,兩行清淚緩緩滑落,看得我心裏一疼。
“清雅。”我喊了一聲。蘇清雅立即回過頭來,見到是我難以置信的揉揉眼睛,呆望了幾秒之後便向我撲來。
“你沒事,你沒事……”蘇清雅有些語無倫次。
我緊緊抱著她,心裏別提多舒服了。舒服的不是抱著蘇清雅,而是有個人一直這麼關心你。
“沒事了,我想我們要離開這了。”我輕輕在他耳邊說:“我已經去過積屍地了。”
蘇清雅沒多問,紅著臉放開我上下打量我,見我已經把衣服換了破涕為笑:“沒事就好。”
憨小子對著河底大喊,告訴下麵的人我回來的消息。
很快,張婉瑩等人都穿著潛水服從下麵爬上來。張婉瑩見我這這身打扮我問是怎麼回事。
我把一切都告訴他了,隻是省略了紅相鬼以及積屍地這個稱呼。我說了被沙坑吸進去之後見到的種種,把一切都說完,我對張婉瑩說:“我懷疑我見到的就是積屍地。”
“你沒動玲瓏手棺?”張婉瑩奇怪我很老實的什麼沒動。
我冷笑,對他的懷疑我懶得解釋。可這在人家的地盤上,我也隻能說:“我勸你們也別動,不然生死難料。”
我警告張婉瑩,別把我的話當成危言聳聽,如果不信大可以親自去試試。說完我小聲對張婉瑩說:“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知道你去過積屍地,我想你也沒敢動玲瓏手棺,對嗎?現在你這麼說明麵上是在懷疑我,實際上你需要一個人為你送命,嚐試打開玲瓏手棺會不會有事。”
張婉瑩的麵色變了變,很快就恢複正常,他大聲說:“我們忙了一天一夜,大家也都累了,我看先回村裏休息吧。”
其他人也都附和,張婉瑩在天創山一定有比較特殊的地位。
我說:“我想就此離開,這就安排人送我走吧。”
讓我略感意外的是張婉瑩沒有絲毫猶豫,笑著與我告別,甚至沒有挽留的客套話。
我知道他的秘密有點多了,積屍地對他來說意義非凡。他不會相信我的話,肯定會去驗證,這些事與我無關,也懶得理會。
送我們離開的還是那個憨小子,這一次他沒在阻止我們從鐵索上往下看。
我站在小鐵房子裏,隨著鐵鎖的滑動離天創山越來越遠。
“聰明。”蘇清雅走到我身邊,看著我說:“你好像有心事。”
我輕輕搖頭:“沒有,隻是覺得這一趟又是白跑。”
其實我得到了很多,心情無比沉重。讓我始料未及的是方士不能進入輪回,最終隻能成為一個孤魂野鬼。不過也就是一小會,這種結局並非我接受不了。在這之前我還是一個無神論者,純正的唯物主義者,人是沒有靈魂的,死了也就相當於魂飛魄散了,與我以後的結局沒什麼不同。
還有一件事壓在我心頭,那就是紅相鬼告訴我關於帝王城的事。紅相鬼要求我與大禹後人為敵,當時沒在意,後來想想這件事千萬做不得。反正我作為一個方士承諾的話等於沒說,完全沒有這種因果。
蘇清雅何等聰慧,見我悶悶的想事就對我說有心事可以說出來,多一個人出主意不是更好?
我想想也是,就把我麵臨的境遇對他說了,蘇清雅皺皺眉:“這麼說還真有幾分道理,難怪方士發誓沒有任何作用。還有,方士升階的時候是一種超脫五行的狀態,既然是超脫五行肯定不歸上天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