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英說:“明淨法師說這是最後一個接觸詭硯的人,而且他活下來了。”
他所說的接觸不僅是見到或者拿到這麼簡單,而是在他身上發生了一些詭異的事。
“能讓我進階是什麼意思?”我問。
義英搖搖頭說:“這我也不清楚,明淨法師隻是讓我轉告你。他希望你好自為之,帝王城的事最好不要追查下去了。”
我皺皺眉看了眼蘇清雅,他同樣在看我。我能看得出來他有話要說,隻是義英在這不大方便。
關於帝王城不是我要追查,而是整個事情的發展不受我控製,由著我的意思我早就甩手不幹了。而明淨法師的行為卻讓我心裏極為不舒服。
我並不是對他這個人有什麼看法,而是他為什麼不直接聯係我卻要找義英轉達。在義英與他的對話中曾提到我與義英在一起,而明淨法師沒有讓我接電話的意思。看來他是要回避什麼。
我沉默不語,義英既然已經轉達明淨法師的話也就沒必要在這當電燈泡,也就告辭離開。
義英剛走,蘇清雅就對我說:“聰明,明淨法師與帝王城有關係。”
我點點頭說:“有可能,也有可能有其他目的。”
“目的?”蘇清雅說:“我覺得明淨法師不是那樣人,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很幹淨,幹淨到對什麼都沒有壞心思,是一個真正的佛道高人。”
我對明淨一直耿耿於懷的是他說淨台是個聾啞人,而關鍵時候他說話淨台卻聽到了,我總覺得這個老和尚也有撒謊的時候。
“可他說這個姓王的人能幫你升階,你覺得這可信?”蘇清雅說:“我聽說過幫道士進階的,這種法術稱之為灌頂,也就是一個人的功力大打折扣後灌輸給另一個人。就算方士有同樣的方法,可還能找到另一個方士?”
“難道明淨法師的意思是方士不止我一個?”我眼睛一瞪,如果是這樣那可是太好了,我稱病不出這些門派都會去找這個姓王的人。
可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靠譜,像是白日做夢一樣。蘇清雅也笑我異想天開。
第二天,坐上義英的車前往黃河。我們的目的地可以說是人人熟知的一個地方,壺口瀑布。可如果我說起壺口瀑布附近另一個有名的地方誰都能記起來那裏曾經發生過什麼。這個地方就是長平,一個幾十萬冤魂冥寂之地。
長平現在隸屬於山西省高平市。現如今仍有一個名叫長平的村子。這個地方時不時就能挖到人骨頭,陰氣怨念極重。
我反複咀嚼長平這個名字,先看了眼蘇清雅,他倒是老神在在的閉目養神,我對義英說:“兄弟,這個人為什麼在這個地方?”
“這我可不知道。明淨法師也沒提起。”義英說:“不過我聽說長平這個地方有一口陰泉,這口泉的泉水可不得了,人喝了都沒事卻什麼都不能幹。”
我問他怎麼回事,沒想到蘇清雅說:“這是天下最大的一口陰泉,他的名聲極響,我也聽過他的故事。”
蘇清雅說:“當年白起坑殺趙國四十餘萬人,怨念滔天。萬人坑數不勝數。就是把屍體深埋地下幾年後還能聞到地下冒出來的陣陣惡臭。這口陰泉就在長平不遠的一個山穀裏,我想哪裏就是當年四十萬人的葬身之地了。”
白起把趙軍四十多萬人殺了之後,挖出很多巨大的深坑掩埋屍體。可事情並未平息,幾天之後,山穀裏出現一口泉水,這就是陰泉,乃是陰魂凝聚的泉水。
關於陰泉的故事有很多版本,蘇清雅說大多都是以訛傳訛不能當真,可這口陰泉確實真真切切的存在。泉水冷冽甘甜,沒什麼毒,可卻有一個奇怪的功用,死寂。
我問他死寂是什麼意思,義英說:“用這口泉的水澆地,第二天莊稼全都會死。喂牲口,牲口也活不太久。”
“那人呢?你不是說沒毒嗎?”我問。
“起初有人喝這裏的水,不長莊稼的水誰還再敢喝?”義英嗤笑,好像我很弱智:“你敢喝?”
我尷尬的搖頭,的確,誰也不會用自己的生命做實驗,更何況牲口喝了也不得好。
蘇清雅說:“人送白起人屠之名還真是貼切,這可是四十萬人。拿到現在也是一個小型城市的人口,更不要提這是生產力低下人口很少的戰國時期。”
“我覺得人屠白起做的沒錯。”我說:“如果換成是我,恐怕也會做出同樣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