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聊天方式放我很不舒服,我對他說:“你先說,你是誰?路上的時候你竟然知道我姓白,說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並不奇怪。”牧童坐到一側的床上,就他的小身板那個床竟然很不情願的吱吱嘎嘎響了幾聲:“我還知道你叫白聰靈,誤開玲瓏手棺而成為的方士。我說的沒錯吧?”
“調查過我,不簡單啊。”我說:“你家沒大人?絕戶?”
牧童又皮笑肉不笑的看我,搖搖頭說:“明淨那孩子真是看錯人了。不過,也沒辦法。”
明淨?明淨法師?牧童竟然叫他是孩子?
“我不是人。”牧童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把我說懵了。
我嗬嗬大笑:“我見過罵人的,沒見過你這麼罵自己的,別這麼說,讓你爹媽聽到會傷心的。”
“我真不是人。”牧童嚴肅起來,好像我不信讓他很惱火。
我也愣住了,不是人,那會是什麼?
“那你是個什麼東西?”我一邊問一邊向後退了兩步。我聽過五仙能化成人形,難道眼前的這牧童就是什麼精怪?
“我是王。”牧童說:“在你們眼裏我是孩子,那是因為我長的小。可我畢竟是王。”
“等等……”我擺擺手,把身體靠近房門位置,隻要有什麼不對勁的趕緊奪門而逃。我說:“你的話我怎麼聽不懂啊?你幾歲了,家裏人沒教你怎麼表達?”
“幾歲?”牧童歪著頭想了半天,一臉迷茫的說:“我也不知道自己幾歲了,我隻知道死了四百多頭牛了,具體幾歲沒數過。”
“什麼是王?”我問。明淨法師讓我來找的人不是姓王,而是這個王,找的就是這個看起來隻是一個孩子的人。
我心裏有些明白了,可不敢想也不敢說出來。這個王是不是人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現在不是在跟一個孩子說話。孩子騎牛,難道說他說死的那些牛是騎死的?就是吃了,這麼一個孩子也得吃有些年才對。
“很多人都在找我。”牧童搖頭苦笑:“幸好那個姓白的人,不然我早就死了。”
“姓白的人?誰啊?”我以為他說的是我白家的人。如果能攀上親戚我想全身而退也就有了說辭。
“你們叫他白起。”牧童說:“他死了很久了。”
白起?我大為驚詫。這是什麼年代的事了,秦朝的事。我心說一定是重名的,不會是曆史上那個人屠。可我知道這不過是安慰自己罷了,這裏就是當年白起坑殺四十萬人的地方,應該是那個白起了。雖然時過境遷已經沒什麼陰氣了,可想想這四十萬冤魂曾經聚集在這就覺得陰森。
“這裏因白(白起)而生,現在你來了,因白(白聰靈)而滅,也算是天數。”牧童說:“明淨說你們在找祖屍,對嗎?”
我尋思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心說明淨法師知道的還真多,不過也不意外,尋找祖屍的行動已經席卷天下了。如果有哪個道士還不知道恐怕會被人嘲笑。
“唉,我從帝王城出來已經這麼長時間了,這些人竟還沒死心。”牧童感慨的說。
“什麼?帝王城?”我差點驚掉下巴:“你?”
牧童古怪的笑笑:“我就是你們說的祖屍。”
“哈哈,別逗了。”我嗬嗬笑了兩聲,腳下輕輕向門口方向挪動著。不管他說的這些對不對,是不是真的我都感覺到了危險,甚至說有些恐懼。
“你想離開?”牧童問我:“不想提升修為了?”
“就你能讓我修為提升?”我嗤笑,轉身就要開門衝出去。可我進來時輕輕虛掩著的門竟然如同一塊石頭,怎麼拉也拉不開。
“你為什麼害怕?”牧童說:“你現在也是帝王城的人,應該跟我站在一起才對。”
我回過身,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我指著門說:“我隻是覺得這裏悶想透透氣,你怎麼把門鎖上的?”
我後背開始出汗,我一定要保持冷靜,這牧童不簡單。一旦有什麼地方得罪他了我的小命就沒了。
我想喊,想讓蘇清雅他們衝進來救我。可我最終選擇沉默,就算我喊破喉嚨他們也不會聽到。心思急轉直下我甚至想到了寂滅術。如果牧童有什麼危險性的舉動讓我的生命受到威脅,我肯定要最後一搏的。
牧童搖搖頭,一手平伸遞給我一個鋼珠一樣的彈丸。顏色青紫,道道流光閃爍,一看就不是凡品。
“白小子,算你有福氣,這裏麵是天下僅剩的一點法力了,隻要你將這些煉化,別說升階,通神都行。這些法力足夠你一生無需修煉。”牧童說:“不過我要求你答應我一件事,隻要你還是方士,那你就要守護帝王城一天,那個地方不能讓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