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的時候躺在自己的別墅裏,蘇清雅就在一旁,穿著圍裙給我端來一碗雞蛋麵。
我看著天花板,好像發生了很多事,又好像這一切都是夢。我猛地坐起身,先看看蘇清雅大聲問:“牧童呢?”
“什麼牧童。”蘇清雅臉上掛著笑:“以後這些事再與我們無關。”
可能是我聲音太大,我父母幾乎是破門而入,見我坐在床上,渾濁的雙眼淌下淚水。
爺爺站在他們身後,慈愛的望著我。最後麵是蘇清雅的父母。一身合體的禮服好像預示著要發生點什麼。
是的,我定親了,就在我還沒醒過來的這段時間什麼都定下了。高鴻飛聽到我昏迷安排了最好的一聲來給我瞧病,醫生檢查之後發現,我的清醒程度奇異的是十五(最高是十五,最低是三,也就是說清醒程度為三再也醒不過來)。所以我是健康的,隻要我願意醒來隨時能下地。
結婚的日子已經定下了,修養了幾天我感覺身體好了很多。別墅的小院裏,我拉著蘇清雅的手看夕陽,我問他:“那天我是怎麼回來的,其他人怎麼樣了?”
蘇清雅知道,如果他不說我也會去問別人。我就是這種性格,刨根問底。
“去過陰泉的人大多都死了,陰泉被詛咒,每個人都是奇怪的死法。”蘇清雅悠悠說:“我已經離開太清門了,從今天起不再是道士。”
我捏了捏他的手:“那好,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媳婦了,打算給咱白家生幾個娃?”
“想得美。”蘇清雅說:“你也太大男子主義了,生了娃我要讓他姓蘇。”
“憑什麼?”我有些驚愕,蘇清雅的表情不像開玩笑,我還是有些大男子主義的,我的孩子跟了他姓我的臉往哪擱?
“就憑孩子是我生的。”蘇清雅狡黠一笑,起身去給我端杯水。
後來,我從龍士奇蘇清雅甚至師祖的嘴裏聽到了很多關於陰泉的版本,各種說法很多,各執一詞。但無外乎是一個結果,古宗門的那名老者是個怪物變的,天下人都被他耍了。
經曆了陰泉的惡戰,用了寂滅之術的我完全變了樣。我的法力隻剩下一點點,而且身上出現一些詭異的狀況,隻要修煉就會渾身劇痛如絞。
醫卜星相的學問倒是記得不少,隻是可惜,我所能用到的隻剩下看相測字了。
要結婚了,我提前一個月給高鴻飛送去請柬。高鴻飛喜不自勝,非要拉著我敘敘家常。
他說:“聰明,我看你就在小城開個看相的小店,以你的本事肯定門庭若市。”
我嗬嗬一笑:“那你就是我第一個顧客了。”
他這麼一說我還真得考慮考慮以後的生活。我不想與太清門再扯上關係,我與龍士奇也隻是好朋友好兄弟罷了,我方士的法力基本已經廢了,也幫不上他們什麼忙。
如今擺在我麵前的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養家糊口。
白家從爺爺那一代開始以盜墓為生,這個行當太危險,爺爺退休養老,父母的身體也急轉直下,而我並不打算繼承他們的衣缽,做一個行陰走陽的土夫子。畢竟這個行當見不得光。
算命?做一個江湖術士也不少賺,可少不了得些白眼,說自己是騙子。不過話又說回來,騙子又如何,這社會誰有錢便是爺。
“那好。”我想過之後直接答應:“你幫我尋摸個門市吧,不用很好的地方,幹淨衛生就好。”
高鴻飛早等著這句話了,一臉壞笑的對我說:“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他拿出小城的地圖,在上麵一點:“就這,我一個朋友的房子,不吵不鬧的地方還好找。”
我點點頭:“那麻煩你了。”
高鴻飛搖頭苦笑:“麻煩什麼?我在給自己解決問題,想要找你看相的人太多了,在這之前我無奈之下已經應承了二三十人了。”
“還真是好買賣。”我哈哈大笑:“不過我有規矩,一天隻看三個。”
並不是我懶得看,無論什麼行業都要講究一個供求關係,尤其是江湖術士這一行,架子越大好像越有本事。平易近人了反倒讓人覺得自己是個不學無術的騙子。
門店很快就準備好了,在我結婚之前看相的小店已經開張了。
按照高鴻飛的意見一定要大辦,至少要讓不少有這方麵需求的老朋友知道。我拒絕了,酒香不怕巷子深,何必著急。我想一直秉承我的習慣,信我的可以分文不取,不信的萬金難求。
開業這天我隻買了點鞭炮點上算是開張。高鴻飛早早就來了,神神秘秘的說今天有神秘嘉賓,我問他是誰他也不說,不過我從他臉上透著的命氣已經猜出都有誰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