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陽身形驀然頓住,緩緩的轉過頭來,眸光平靜,但是周安知道,越是平靜就越是波濤暗湧。
他稍作停頓,仍然硬著頭皮說:“其實真發展成戀人也不錯,小姐都二十歲了,遲早要談戀愛嫁人的,與其去找陌生人,倒不如傅澤中知根知底的發小。”
周安邊說邊用眼角餘光打量秦牧陽的眼色,後者已經不能用麵如鍋底來形容,眸光冷厲的簡直要將人凍死。“周安!”秦牧陽的聲音裏透著不怒自威的壓力。”
“先生請吩咐!”周安表麵上一本正經,心裏麵吐槽的歡實,誰讓你總是拒絕洛小姐,我就懟死你,有本事就開除我!
哼哼!秦牧陽表麵上對人淡漠疏離,但是對知根知底的老人其實是很寬容的,周安就是抓住這一點,才敢有恃無恐,說出心裏底。
“沒什麼事,就去非州拍紀錄片。”
不開除你,但是給你派個吃力不討好的活還是可以的。秦牧得平靜的轉開臉,抬步走開。
“啊,不,您不是剛剛要我去調查傅澤中嗎?哎呀,這傅澤中表麵上看起來履曆簡單,不過這越是簡單的人越是隱藏的深,嗯,沒錯,我得多花些功夫去調查,我這就幹活去!”
周安說完,忙不迭地往停車場跑去。
秦牧陽看著周安跑開。眸光裏略有遲疑,緩緩收回視線,轉頭看向大廈亮著的某個窗口,那正是洛淳一的臥室,透過窗口可以看到房內亮著的星月小吊燈,散發著柔和的燈光。
“牧陽牧陽,你是月亮,我是星星,月亮環抱著星光,我們永遠在一起!”
女孩天真嬌俏的臉龐猶似在眼前。
“嗬!”秦牧陽突地失聲笑了出來。
燈突然滅了,女孩的麵容隨著燈光的熄滅一齊消失在眼前。笑容隨之凝結在嘴角。
他收回視線,抬步離開。
夜色中,男人的的背影孤直挺拔,昏黃的路燈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又縮的很短,直至一個轉彎消失不見。
洛淳一站在窗邊,感覺隨著那身影的離去,胸膛也隨之空了一個大洞。無形之中好像有一隻手伸進她的胸膛把心生生的挖了出來,不疼,但是空虛的厲害。
秦牧陽,你既然不愛我,又為什麼還要繼續招惹我?
洛淳一正暗自神傷。
門外突然響起吵鬧的喧嘩聲,她不奈的揉了揉太陽穴,開門走了出去,臉上已恢複尋常的神情。
“小……洛啊!”
春琴嫂看到洛淳一出來,滿臉堆笑的迎上去。“我是你表姨媽啊!”
洛淳一看著深夜造訪頭發蓬亂,穿著睡衣的“表姨媽”,感覺頭更疼了。
春琴嫂捋捋頭發,拘謹的說:“小洛,我這大半夜投奔你也是沒辦法,東家太狠心,一個不高興就把我給趕了出來,我這行李都沒來得及收拾,大半夜也沒個去處,隻好來你這裏。那個,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你就收留我吧。”
春琴嫂是個有眼力介的,打一進屋她就明白怎麼回事了?原來老板是叫她來棒打鴛鴦。
洛淳一眼角抽了抽,秦牧陽可真是吸人血的資本家,為了破壞她和傅澤中,大半夜的把把員工從被窩裏叫起來。
她麵無表情的說:“表姨媽是吧,不是我不收留你,而是我這房子隻有兩個房間,你看到我們已經有兩個人了,實在住不下第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