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一番蝕骨抵死纏綿,兩人沒有急著去洗事後澡,而是相擁著彼此感受激情褪去後的餘溫。
“所以,你是因為這件事……消失的嗎?”在聽完裴穗的陳述後,宗玹垂下眼簾,聲音低沉略沙啞:“阿穗,不論你發生了什麼事,我對你的感情始終不會改變。隻要不是你變心了,愛上別人了,我都不在乎。”
“我當然知道你不在乎這些,可是。”裴穗伸手環住枕邊人的脖頸,溫軟身體更貼近了他,說:“可問題是,我在乎啊,突然發生這樣的事,說實話,當時真是懵了。什麼都不想做,什麼都不想去想,隻想挖個地洞把自己藏起來,不想被任何人看到我臉上的表情,不想被任何人窺探我喜怒哀樂的情緒。”
想把自己藏起來,躲到一個無人生活的邊角地帶,偷摸摸地舔傷口。
“為什麼不去當麵問一問呢?或許,尹家人是有什麼苦衷的。”
“就算有上百個理由和苦衷,我一直被欺騙也是不爭的事實。他們明明有上百次機會向我坦白說實話的,可是他們沒有!”
說起這個,裴穗心裏就一陣陣鈍疼。
“一開始不想麵對他們是因為我膽怯,還有一種形容不上來的惡心。現在,不想去見他們是覺得,沒有必要。”
她想把這一頁揭過去,不想再去麵對血淋淋又醜惡的傷疤過去了。
等到師兄程栩幫忙查到了她的親生父母,如果二位尚在人世,她就去偷偷看望一下。不管親生父母當年為何拋棄了她,這股怨恨與芥蒂算是消不掉了。
請恕她無法送兩人終老,畢竟,她是一個心理陰暗的“壞人”。
至於尹家對她的養育之恩……她會用餘生來還的,孝心是做不到了,經濟上彌補吧。
雖然,尹家似乎最不缺的就是錢。
如果……
如果她的親生父母已經離開人世,那麼,在了解當年事情前後經過後,她會選擇放下。
尹家不欠她什麼,養育之恩重於天,她感恩,知足,卻做不到完全釋懷與原諒。
等什麼時候她能夠談笑風生、瀟灑自如的麵對了,偶爾相遇或重逢,她或許能笑著對尹長青說一句:
這些年來,您辛苦了。
“尹顧那邊……”沉默了仿佛有一個世紀之久,宗玹率先打破了這份沉寂與僵冷,“最近我的個人行程都在被暗暗監視,公司一開始很重視,可後來……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金錢豹再怎麼強勢也隻是一家小公司,哪裏能跟尹式集團正麵對抗?
隻要不涉及威脅到公司旗下藝人,高層們能不理就不理了。
萬一哄好了尹式老總,說不定隔天就丟出幾個廣告代言出來呢?
誰又會跟錢過不去呢?
“嗯,你自己小心一點。”裴穗拍了拍少年完美弧線的腰側,起身準備下床去洗澡。
手臂倏然被身後人抓住,她回頭一笑:“怎麼了,還有體力再來一次麼?”
“……”宗玹被赤裸裸調戲,耳尖都泛紅了。
他好笑又無奈道:“你去洗澡嗎,一起吧。”
“好啊。”裴穗大方答應了。
鴛鴦浴什麼的,她最喜歡了。
事後澡,宗玹又被某個大魔王裏裏外外“吃”了一遍。
兩人心滿意足的躺在床上,怔怔地望著天花板懸掛的華麗吊燈,室內光線柔和溫暖。
“阿穗,我們要不然去領證吧。下周三去,怎麼樣?”不知怎麼了,宗玹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瘋了麼?”裴穗以為他在開玩笑,懶洋洋的回道:“你也想跟一波閃婚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