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問他,這些是不是墓碑?
解七搖頭,用手在地麵上摸索,我這才發現我們腳下有一條石板鋪成的道路,也是契丹石碑壘的,他正在扒拉青苔,讀上麵的契丹文。
“你認識契丹字?”我問他。
他不回答,皺著眉一直用手在地上摸,大胡子見狀,招呼猴子和老孔一起幫忙,於是我們拿出工具,開始鏟地麵石板上的青苔和泥土,很快,地麵上就被我們清理出很大一片石板,上麵除了契丹字,還有一些古怪的圖案,解七也很激動,手顫抖著在上麵摸來摸去。
我湊過去看,發現這塊石碑上刻有一株很奇怪的植物。
說是植物,似乎有點不妥當,石碑上刻著一株妖異的花,上麵掛滿了人,正中間開著一個花骨朵,裏頭有一個胎兒似的小人。
畫風很寫實,也很傳神,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花我就覺得脊背涼颼颼的,總感覺這石碑上的花很邪乎。
他用手摸著石碑上的契丹文,我問他:“這是什麼?”
解七眼神恍惚,盯著石碑,喃喃自語:“三屍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三生三世,永不相見……”
我差點笑出聲,說兄弟,這花一千年才開,那不得成仙兒啊?
他身體顫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慢慢說,這花也叫佛前花,佛前有花,一千年出芽,一千年生苞,一千年開花,彈指即謝,刹那芳華。
我說,我了個去,這花可真夠名貴的,給神仙看的吧,要一般人都死好幾回了。
解七眼神古怪,低聲道:“對於追求長生的人來說,死亡隻是開始……”
老孔問他,這花有什麼作用啊。
解七用手不停摸著地上的三屍彼岸花,說,超脫生死,度己彼岸。
我聽的不耐煩了,說咱能說人話不,你文縐縐的,欺負我們沒文化啊,你這人說個話能把人急死,就不能一句話說完嘛?
解七沒搭理我,我看的快氣死了,大胡子見我們急眼了,說你們不要生氣,解七爺得過精神病,叫啥,抑鬱症!他這腦子不好使,你們見諒。
我看了一眼解七,從他唏噓的胡茬和有點恍惚的眼神,我還的確發現了一些精神病的潛質,心說可不能惹他,精神病殺人不犯法。
大胡子這時候給我們科普:“這三屍彼岸花,據說是契丹神女從西域得到的,能夠讓死人複活,凡人隻要看了這花一眼,就能成仙。”
我和老孔對視一眼,老孔翻了個白眼,說:“成仙?還成鬼捏,要真有這樣的花我把頭擰下來給你當夜壺。”
我接茬:“大胡子你可不能要,這夜壺得多腥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