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冷靜了下來,老孔拉著我的手問我:“怎麼樣,好點沒?”
我說,好一些了,對了,這個地方是什麼地方?
老孔說他也不知道,問阿離幺妹兒,她說,這裏是以前的某個夜郎蠱師的陵墓吧,而且肯定是個很厲害的蠱師。
阿離幺妹兒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在苗疆傳說中,能夠驅使矮騾子的都是王族的後代,也隻有王族才能看懂夜郎文書寫的“老文”,苗族裏麵厲害的蠱師基本上都是從用老文書寫的古籍裏學習蠱術的,但是因為當年的某些原因,很多苗族蠱師帶著夜郎老文書寫的古籍跑到國外去了,現在能看懂那東西已經沒有幾個人。
我又問阿離幺妹兒能否看懂,她搖搖頭,我也看不懂,在苗族當中,隻有苗王有資格給別人看這些東西,而苗王是不會隨隨便便將用“老文”書寫的古籍給別人的。
我歎口氣,阿離幺妹兒似乎好多了,而我之前那段詭異的經曆,目前沒有任何合理的解釋,老孔也不願意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思前想後,我決定還是先離開這裏比較好。
看了看這個地方,那熟悉的縮小版的三屍懸棺,我心中想到了無限可能,這個陵墓必定不是那麼簡單,能夠用矮騾子守衛陵墓,又能夠用三屍懸棺,這個墓主人,肯定是苗疆當中總有顯赫地位的人,絕不會是無名之輩。
但是話說回來,這個地方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花脖子蛇?
我眼睛看到的地方,還有不少細小的花脖子蛇,這蛇很邪性,一點都不怕人,會立起來和人對視,而且這蛇似乎咬了人會讓人產生幻覺,按照老孔的說法,如果不即時救治,被咬的人就會迷失神智,永遠死在自己的幻覺中。
聽起來,這花脖子蛇倒是個好蛇,和老孔商量了一下,我們認為應該從這裏出去,首先要有繩索。
而繩索從哪裏來呢?
幸虧,年前的水潭裏,有一些黑乎乎的花脖子蛇,都是被那吸血蟲咬死的,數量還不少,我在“做夢”的時候,曾經看到夢裏那個阿離幺妹兒將蛇皮剝開然後用蛇皮搓在一起做成繩索,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看向老孔和阿離幺妹兒,我將我的想法說了一遍,特意點名這個想法是我做夢的時候夢到的,他們兩個臉色都怪怪的,陪著笑,阿離幺妹兒道:“陸阿哥,勒個法子好,但是我們要啷個把蛇皮丟出去,栓在樹上也?”
阿離幺妹兒這話說的意思是,我們縱然有蛇皮做的繩索,可是沒有借力點也是白搭,正在一籌莫展,前麵那個洞口,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狗叫。
是黑子!
我和阿離幺妹兒都是精神一震,之前我們追趕老孔時,壓根沒有注意黑子跑哪去了,也許這聰明的狗狗害怕猴子,躲得遠遠的,結果過了這麼久沒見到我們,所以來找我們了。
隨著狗叫,外麵還有一些人的聲音,我心中一喜,正準備喊,老孔卻讓我不要說話,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我看向老孔,他拚命給我做動作,估計是示意我不要開口,阿離幺妹兒則是抿著嘴唇。
那外麵的人似乎是確定了我們在這下麵,有人用苗家話喊到:“阿離,你可在這兒?”
聽這個聲音,好像是苗人頭人阿姆,阿離幺妹兒眼中露出憂慮神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