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冬暖仔細觀察他,發現他臉色極白,眉毛淡淡的,連嘴唇都沒有幾分血色,看上去身體不是很好。他唯一的亮點,就是眼眸很深幽,看上去是個二十幾歲的青年書生。
姚冬暖莫名的對他有好感,禮貌的站起身請他坐下:“先生,敢問是何方人士,為何來此應征先生,有什麼當先生的經驗,都請說來聽聽。”
青年微微一笑:“小可乃彭城人士,今年二十有一,一直在家鄉私塾任教。去年秋季家鄉鬧了蝗災,冬季鬧糧荒,年前才不得已逃來京城尋找親戚,尋找未果,一直在路邊為人寫寫書信掙點口糧。看到貴府的告示,就想著小可雖不才,但還可以一試,就過來了。”
姚冬暖哦了一聲:“先生身體不好?”
他拍了拍腿:“逃難時摔到了腿,因為囊中羞澀,所以暫時將養著,任它自生自滅吧。”
姚冬暖皺起眉,好可憐的先生。聽他說話真的是文縐縐,氣質一看就是有底蘊的,和剛才那個裝模作樣的明顯不一個檔次。
姚冬暖擺擺手:“先生此言差矣,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怎麼任它自生自滅,若是先生被我侯府留用,我自會請爹爹為先生治腿。”
書生哈哈一笑:“小公子有為善之心,乃侯府之幸。但我這傷不礙事,休養月餘就會痊愈,但還是謝謝小公子。”
姚冬暖點點頭,又問:“先生如何稱呼?”
“在下風淳。”
“風先生,敢問詩書文畫你最精通哪一項?”
風淳掃了一眼桌上的筆墨紙硯,突然站起身,把木拐放在一邊,一手拿起毛筆飽蘸濃墨,在攤開的紙上開始作畫。
不多會兒,畫上出現的場景讓姚冬暖咋舌,這這這,簡直太厲害了。
風淳這一會功夫,就把小院給還原在了紙上,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就連躺在長椅上的姚文翔都入了畫。
這畫工,稱得上神乎其神,就這一手,皇家書院教畫藝的先生都不一定比得上。
姚冬暖撓撓頭,可隻會畫畫不行啊,考皇家書院好像沒有畫藝這一項哎。
他正糾結著,風淳先生又蘸了一筆墨,略微沉吟一下,就在畫旁又下筆寫字。姚冬暖不由起身來到了先生身旁,看著他下筆就是一首詩,念出聲:“靄靄二月初,新樹葉成陰,動搖風景麗,蓋覆庭院深。”
詩配畫,合情合景,畫技嫻熟,出口成詩。
姚冬暖恭敬的抱拳:“先生才學,冬暖拜服。”
風淳搖搖頭:“這還稱不上,小可也是在不停的學習之中。”
他看著桌上的書,隻有四書五經,不由問道:“小公子喜儒家之書?”
姚冬暖不好意思的笑:“不是啦,我是擺出來問先生的。我還喜歡道家。”
風淳點點頭:“儒學經籍浩繁,汗牛充棟,要想一窺堂奧,殊屬不易。小公子切忌多而雜,最好術業有專攻。”
“先生說的是。”
風淳好像站的有點累,連忙坐下輕輕撫了撫:“風淳無理,實在是腿受不了,小公子見諒。”
姚冬暖連忙擺手:“先生自便。”
風淳想了想,繼續道:“既然公子也喜歡道家,那咱們就對上一對?”
“甚好,正合吾意。”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
“揣而銳之,不可常保。”姚冬暖輕鬆地應答。
風淳一笑,繼續:“何謂寵辱若驚。”
姚冬暖接道:“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
“何謂貴大換若身。”
“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唔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
二人一來一去,風淳越說越快,姚冬暖初始接的也很快,但隨著先生越說越深,姚冬暖就想想再回,慢慢地有些卡殼。
最後,姚冬暖深深地一揖:“學生甘拜下風。你這位先生,我認了。”
風淳站起身回禮,被姚冬暖扶著坐下。
他回身揚聲道:“爹,我找到先生了,您可以撤回發出的告示,我的先生叫風淳。”
姚文翔早被二人滿嘴的書包給繞暈了,原諒他,他一點都沒聽懂。
他從長椅上爬起來:“找到就好,你可認準了,還用不用你大哥哥來過過目?”
姚冬暖笑得很燦爛:“不用了,大哥哥一定也會很滿意我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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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他是誰,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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