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不讓蕭停雲見到人,蕭停雲也沒多著急,反正現在他有的是時間。而且,蠱已經解了,他心上的大石已經放下一半,正好接下來忙著納采,先把媳婦給定下。
霜落回了侯府後,第二日就恢複了日常上課。因著她與秦勝藍的婚事在大人間傳開,同窗知曉這事的很多,加上連蓮的缺席,乙班一下子安靜了好多。
下了樓先生的課,秦勝藍與霜落拉著李馨逸和林琳直奔小花園,因為她倆發現這倆妞都不敢和二人親密了。
“說吧,你們倆在鬧什麼別扭?”秦勝藍掐著腰問,比起霜落來,她和她們倆更熟一點,所以問起問題來毫不含糊。
李馨逸看看秦勝藍和霜落,呐呐的說:“沒有鬧別扭,就是……就是現在,你們和我們不一樣了。”
秦勝藍嗬的冷笑:“哪裏不一樣,是多了一隻眼睛還是多了一條腿?還有她們,到底怎麼回事,突然一下子,我好像進了一個假乙班。”
林琳比較爽朗,一聽她這麼說,也不藏著掖著了:“勝藍、霜落,她們不敢說話,大概是因為你們倆被賜婚的緣故。一個賜給了三殿下,一個賜給了雲世子,加上連蓮又被土帛人挑走去做女先生,讓我們都有點無所適從。而且,連婀娜都沒來,我猜也是不好麵對你們的緣故。”
霜落坐在小花園的木椅上,看著新開出來的花苞,突然就笑了:“我說今兒怎麼仿似少了些什麼,原來婀娜不在。”
要是婀娜在,一定是要說些酸話的吧,一個是她三堂兄,一個是她雲堂兄,竟然被她最討厭的倆女人給霸占了。
林琳大笑:“霜落,我猜婀娜就是為了躲你才不來的。”
霜落送她一個死魚眼。
氣氛終於不那麼凝重,霜落開了口:“咱們是不是朋友?”
林琳和李馨逸都委屈的低下頭:“是啊,但……”
“與誰定親,影響咱們之間的交往嗎?”
“這……我們錯了。”林琳和李馨逸豁然開朗,怕別人拈酸說酸話,就嚇得遠離朋友,還叫什麼朋友!
霜落和秦勝藍滿意的對視,這才對嘛。
四個人親親密密的一起坐在長木椅上,就像以前一樣。林琳這時突然道:“霜落,你竟然和雲世子定了親,我好佩服你啊。”
“佩服我什麼?”霜落側頭看著她。
“你不怕他嗎?我一想起他的冷臉,就覺得渾身冷。”林琳說著還打了一個冷戰。
霜落被逗笑,越想越好笑,“你難道不知道,蕭停雲自從北禦一戰,已經成為京城貴女的擇婿標準了嗎?”
林琳驚恐:“那些貴女不要命了?”
秦勝藍隔著霜落伸過手來,和林琳握了一下:“我也這麼想的。雲世子是很優秀,但我一看他的臉,就說不出話。”
霜落無奈的看她倆一眼,仰著頭望著藍天白雲,“他很好。”
語氣裏有一絲溫柔,還有一絲繾綣的味道。
林琳、李馨逸、秦勝藍三個人互相看了看,都學霜落靠著椅背望天,要是不長大多好啊,長大了還得嫁人。
而被她們說到的婀娜郡主,確實是因為這個氣到了,一想到今日開課就要見到討厭的人,她幹脆告了假。
惠王妃問了管家,說郡主今日沒去女學,擔心的來到女兒的院子,卻聽見乒乒乓乓的聲音從她閨房裏傳出來。
“婀娜?你在發什麼瘋?”惠王妃皺著眉,示意小丫鬟推開門。
婀娜的寢房裏被她弄得亂七八糟,惠王妃避開了攔路的物件,來到女兒床前,就見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胸膛卻起起伏伏。
“你這孩子,今兒好容易女學開了課,怎麼又偷懶。”
“娘,雲哥哥怎麼就突然被賜婚了?”婀娜聲音悶悶的,她最喜歡的一個堂哥,竟然定給了她最討厭的姚霜落,你說氣不氣。
惠王妃嗤笑一聲:“哪裏就突然了,前兩日不是太後辦了賞荷宴嗎,不但給蕭停雲賜了婚,就連蕭珩都馬上要開府了。”
婀娜坐起身子,撇嘴:“把姚霜落配給蕭珩多好。太後真是人老眼也花……”
“住口,慎言。”惠王妃走過來點點她腦殼。
“蕭停雲娶誰與你何幹,依我說,還替人家女孩家可惜呢。長的鮮花一般的人,以後要隨他去那荒野之地,要我是她娘,我還不樂意。”
婀娜靜了靜,突然問:“母妃的意思是,雲哥哥以後就不在京城了?姚霜落嫁給他後,也會離開京城?”
惠王妃想了想點頭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三城的守備豈是說回就回的,至少得五年吧。”
婀娜突然就開心了,一想到姚霜落離開京城去過苦日子,她的心立刻就疏散了鬱結。同時忘卻離開京城的也有她最喜歡的雲堂兄。